虞清一挑眉梢,笑出虎牙:“忘記我先前說的了?正面對決我能單挑他們一窩。”
楚謠還是不大放心。
一波巡邏的賊匪從門外經過後,虞清又拉起她的手往自己中衣底下探:“摸著沒,你家寇大人連自己貼身不離的軟絲甲都脫給我了,這玩意兒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是他花了三萬兩黃金才買到手的。”她誇張的打著手勢,“他前前後後強調了三十遍,整整三十遍。”
“三萬兩……黃金??”聽到這巨額數字,嚇的楚謠連摸都不敢摸了。
三萬兩黃金,差不多三十萬兩白銀,國庫一時間都沒這麼多儲備。想到什麼,她緊張兮兮的拉著虞清問道,“他拿給你時,你當面檢查了沒?”
“檢查?”虞清不解其意,“檢查什麼?”
“檢查有沒有哪裡抽絲啊。”楚謠訕訕道,“不然還回去時,他讓你賠。”
虞清愣愣道:“不會吧?”
楚謠篤定:“絕對會的,他刻意提醒你價錢,肯定是做好了訛你的準備。”
瞧著楚謠不是開玩笑,虞清額角青筋跳了跳,心急火燎的想脫下來:“乖乖我滴娘哎,三萬兩黃金,把我虞家軍全賣去南洋當苦力也賠不起,來來,還是你穿著吧。”
楚謠制止:“不,你穿著合適,你無損我哥才安全,你若受傷,他頂著金鐘罩也沒用。”
“可萬一這軟絲甲有個損傷,他訛我怎麼辦,楚二你得幫我啊。”虞清可憐巴巴捧著她的手,拼命想要擠出眼淚。
“我先前惹惱了他,他怕還氣著,不一定會聽我的。”楚謠說話間一個恍惚,看著虞清竟出現了重影。她思索,“看來喝酒真會加速哥哥清醒。”
以往楚簫意識蘇醒的時間總是不定的,這倒是尋到了一個竅門。
出現反應後沒那麼快,又過了大半個時辰,楚謠才失去意識。
她從自己的身體裡醒來,躺在臥房內的床上。屋內燃著燈,她慢慢起身,一聲“春桃”沒來得及喊出來,就瞧見寇凜坐在她房間內的桌前,正以手支頭閉著眼休息。
一個月不見,他似乎瘦了些,下巴比之前尖了一點。
面對寇凜,楚謠的心情依然複雜,明知她們楚家這條賊船會害了他,卻還是抵擋不住總是思念他。
“醒了?”寇凜聽到動靜,倏然起身上前,目光迫切,“怎麼樣,可有受委屈?”
“沒有,一切順利。”楚謠知道事不宜遲,立刻道,“大人,在紅袖招附近,他們人不少。”
寇凜微微沉眸,旋即轉身朝外走,拉開窗子:“謝將軍,可以行動了,在白鷺山紅袖招。”
“恩。”
楚謠這才知道謝從琰也在。
寇凜隔著窗道:“這回全靠你了啊,陸千機熟知錦衣衛,此次行動本官連段小江都瞞著,除了虞清回京帶來的幾十個慣打倭人的虞家軍之外,你沒有任何支援。”
“需要什麼支援?”謝從琰停住腳步回頭看他,“三千神機火槍,打不過他們?
“你的人都是打硬仗的。”寇凜沉沉提醒他,“他們有東瀛忍者,還有江湖高手。”
謝從琰給他一個“重火力壓制下,一切全是浮雲”的表情:“你不隨我一起走?現在全京城都在抓你。”
寇凜也給他一個“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全是酒囊飯袋”的表情:“你先去,本官隨後到。”又叮囑,“陸千機的命給本官留著,本官要親自殺他。”
言罷便闔上了窗子。
楚謠看著他走去桌前,將擺在桌上的長方形檀木匣拿起來,檀木匣外有條皮質掛帶,被他傾斜著背在背上,加之穿著一襲颯爽玄袍,英姿盡顯,看上去像個江湖俠客。
楚謠覺得那應是個兵器匣,可放繡春刀似乎小了點,不知是什麼兵器。
楚謠忽然想起告訴他:“對了大人,您可知道陸千機是王若謙,隔壁王侍郎……”
“知道。”寇凜打斷了她,仔細將檀木匣固定在後背,又走來床邊,“不必擔心,我查了他一個月,知道的比你更多,頗為令我震驚,等解決之後再與你細說。”
楚謠“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