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現在的她,一定會使用更溫和的方法。
“我那場病的起因是吃壞了肚子,與你關系不大。”楚謠解釋道,“不過那時的確有些傷心,也惱恨過你一陣子,可我早就明白,你的心裝不下什麼兒女情長。這五年時時聽到你的戰功傳回京城,我心中還是頗為你感到驕傲的。”
又補充一句,“而且我現在才明白,從前對你的感覺,並不是真正的喜歡……”
“也就是說,你現在知道情為何……”
虞清話音一頓,神色瞬變,忽地坐直了身體,抓住幔帳一扯!
只聽“刺啦”一聲,幔帳被她撕下一長條,如一條緞帶攥在手中。
楚謠近來猶如驚弓之鳥,一見她這反應,立刻知道附近有刺客。
怎麼會呢?
寇凜不是確定她沒危險嗎?
楚謠再轉念一想,該不會是寇凜潛進來了?
正想提醒虞清,卻見她倏忽間翻身下床,手中幔帳猛地向前一拋,手腕快速幾個抖動,光影之間,像是接住一道暗器。
隨著她身形一個變幻,手中幔帳連甩幾下,只聽“啪啪”幾聲暗器掉落的聲音。
房間內冷肅殺機湧動,楚謠心下一緊,知道這真是刺客。她裹緊棉被安靜躺著,不說話也不動,生怕發出的聲響會影響虞清在黑暗中的判斷力。
她方才隱約聽見暗器破窗的聲音,刺客身在院中,如此猖狂,院裡守夜的十來個家僕應都被悄無聲息的放倒了。
以虞清的耳力,竟然絲毫不覺,可見刺客人多且武功極為高強。
“嘭!”左右窗各有暗器射進來,正門也被從外踹開!
虞清剛用幔帳接住暗器,一道勁道剛猛的掌風,已然迫近眼前。她靈巧一躲,幔帳纏上刺客手腕。
一出手虞清便能感覺到刺客勁氣縱橫,是個練慣硬功夫的,不能與之硬拼,只不斷貼身與他纏鬥,以四兩撥千斤。
新月如鈎,即使開了門楚謠也看不清門口的情況。
暗器攻勢已經停了,楚謠趕緊從床頭架子上摸索著取來衣裳穿好,接著,她打算鑽床底下躲起來。
卻在此時,突然又一個刺客從側窗跳入,直奔楚謠。
楚謠連忙驚呼一聲讓虞清知道。
虞清早已回身,幔帳甩出纏住楚謠的腰,在那刺客靠近楚謠之前,將楚謠拽來自己身邊。
旋即一面保護她,一面以一敵二。
但與上次遊湖遇刺不同,寇凜能在護住她的同時一個打十幾個,而虞清在這兩人猛烈的攻勢下捉襟見肘,不斷想帶著她逃出屋子,卻始終被逼回來,肩頭重重捱了好幾掌。
就在楚謠捏了把冷汗時,精疲力竭狼狽不堪的虞清忍無可忍地道:“謝將軍,寇大人,玩夠了嗎?”
幾欲打在她腹部的一掌倏地停住,房間內靜了下來。
楚謠神經緊繃,難以置信。
燃燈之前,聽謝從琰道:“先穿好衣服。”
旋即兩人背過身。
楚謠是穿好了的,虞清卻只著中衣。等虞清穿好外裳,闔上門,燃起燈,卻見這兩個身穿夜行衣的刺客果然是謝從琰和寇凜。
虞清滿頭的汗,臉上隱有怒意:“兩位大人這是做什麼?”
楚謠扶著虞清站著,也是滿臉不解,瞪著兩個人。
幸虧她屋子開闊,又少有傢俱擺設,但窗戶被射破了許多洞。
謝從琰避開楚謠的目光,看向寇凜:“我告訴過你,虞清的應變能力和功夫底子用不著試,她擅長靈巧戰術,這是房內逼仄,在院中你我聯手也擒不住她,先前我可是出動了好幾個火槍隊才在城郊拿下她。”
撂下句話,將鍋扔給寇凜,他轉身開門走了。
寇凜將倒地的幾個椅子扶起來,挑一個坐下:“虞清,你怎麼發現是本官和謝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