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很快被人以重金買下,聽說買主是位洛陽富商,準備舉家遷來京城。但這些年來,僅有幾個家僕住在宅子裡打理,遲遲不見那洛陽富商上京。
這會兒他們經過,見隔壁常年緊閉的後門居然開啟了,門外溜著牆停了好幾輛馬車,婢女家僕們正進進出出從馬車上搬行李。
兄妹倆一直好奇到自家後門口才收回了目光。
楚簫送妹妹歸家,還得回錦衣衛衙門去,卻被守在後門的家僕攔住:“少爺,老爺吩咐,讓您先別急著走,和小姐一起去書房。”
楚謠緊緊一抓手心,詢問道:“舅老爺是不是來了?”
“是。”
“糟糕。”楚謠看向楚簫,面色凝重的叮囑道,“待會兒千萬不要亂說話。”
楚簫也顯得十分緊張:“是為了虞清的事兒?”
這還用問麼?
謝叢琰不理解她為何能在神機營說暈就暈,但一說給她父親聽,她父親立刻就能明白他們兄妹倆再玩什麼把戲。
“爹想收拾虞總兵很久了,好將沿海那邊的兵權掌控在咱們自己人手中,站在家族立場,咱倆救下虞清的做法大錯特錯,活脫脫就是叛徒。”楚謠邊往書房走,邊小聲對楚簫道,“而且寇大人提醒過我,小舅舅或許會猜出虞清女扮男裝,此事可大可小,先來探咱們的口風。總之你別說話,一切交給我應付。”
楚簫點頭如搗蒜。
兩人去到書房外,楚謠敲門:“爹,我和哥哥回來了。”
“進來。”
楚謠被楚簫扶著走進去,瞧見她父親面色如常的坐在案臺後面,謝叢琰則坐在窗下的老位置,臉上瞧不出氣惱,只問:“你們去哪裡了?”
楚謠道:“哥哥帶我去了趟錦衣衛衙門探望虞清,早上小舅舅只給了一炷香時間,太過倉促。”
看不出謝叢琰有沒有起疑心:“身體怎樣?”
楚謠垂著眼睫:“老毛病,無礙的。”
“跪下!”楚修寧突然開口,嚇了兄妹倆一跳。
楚簫毫不猶豫,膝蓋一彎立馬就跪下了,揪著兩只耳朵道:“爹,我知錯了,隨便您請家法,我若敢吭一聲,我就是您兒子!”
楚修寧看也不看他,指著楚謠:“我說的是你,跪下!”
屋內除他以外,三人皆是一怔。
謝叢琰率先反應過來,沉聲道:“姐夫這是做什麼?虞清之事與她有何關系?是阿簫去請的寇凜。說起來也怪不得阿簫,是寇凜自己想要插手,不然除了聖上,誰能左右他的想法?我讓姐夫找阿簫來,只是想問清楚虞清究竟是不是女扮男裝,為何寇凜百般阻撓內廷驗明正身。”
果然猜到了,楚謠捏著手,屈膝就要跪下。
謝叢琰準備上前制止時,楚簫先一步跳起來,拽住楚謠不準她跪:“阿謠這腿能跪嗎?爹你有氣就沖著我來,拖住小舅舅,求寇大人去救虞清,全是我的主意!”
楚修寧氣笑了:“你的主意?就你這不學無術空空蕩蕩的腦袋,你能想出什麼主意?”
謝叢琰聽的皺眉,楚謠千真萬確是暈過去了,為何是拖住他?
楚修寧冷冷道:“阿琰,你先出去。”
不等謝叢琰做出反應,楚謠道:“何必讓小舅舅出去,爹您還怕小舅舅知道這個秘密,再添一條把柄麼?”
楚謠已經破釜沉舟的決定讓謝叢琰知道這個秘密,她要他明白,他是困不住她的。他心目中溫柔嫻靜的深閨女子,從十歲那年起,就終日與一群男子廝混在一起。
她不是一隻籠中鳥,從來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