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行!
“哥?”楚謠在他虎口處狠狠一掐。
楚簫渾身一個激靈,他的暈血癥的確發作了,眼前早已模糊一片,全靠僅存的意志力強撐著。
被楚謠一掐,他側身扶著牆大口大口的幹嘔起來。
楚謠的感應也來的異常強烈,站立不穩,搖搖欲墜,迷糊中似乎有人推了她一把,又被人扛在肩頭上,腦袋朝下,視線裡只餘許多人的腿。
楚簫吐出幾口穢物,整個人舒服一些,一轉頭猛吃一驚,徹底給嚇精神了。
“阿謠?阿謠呢?我妹妹呢!”
……
楚簫的意識一旦清晰,楚謠也慢慢回過來勁兒。
她愕然發現,自己方才的感覺並非錯覺,她此時真被一個黑衣人扛在肩頭上,雙腿被他用手臂緊緊箍住,動彈不得。
“你是何人?你要做什麼?!”楚謠頭朝下,側過臉頰,瞧見周圍景物向後快速移動著。這黑衣人走路極快,稱得上健步如飛。
路過障礙物時一躍而起,再穩穩落地,若蜻蜓點水。
出了寺院,黑衣人將她當做貨物一般扔進備好的馬車裡。以麻繩捆住她的手腳,再以棉布團塞住她的嘴,一看便是常幹這種勾當的,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楚謠恐懼的看著他,黑布蒙臉,只看到一雙並不出眾的眼睛。
“別怕,老子不是採花賊。”黑衣人哈哈一笑,“你乖乖的,老子不會折騰你。”
語畢,他闔上馬車門。“嘩啦”,又倏地拉開,慢慢將身子前傾,伸手去摸楚謠灰撲撲的臉,“果然是個我見猶憐的大美人,怪不得有人會出那麼高的價錢……”
楚謠歪頭躲開,怕歸怕,仍是冷厲的瞪過去。
“你這小娘皮兒,瞧著弱不禁風,不曾想還是個潑辣貨。”黑衣人也不惱,嘻嘻笑著再次關閉馬車門。
隨著馬車飛馳,楚謠在車廂裡一個趔趄,心頭七上八下。
此人趁亂將她劫走,和寺廟裡的殺手是一夥的麼?
聽他意思,有人出錢買她?
對方的目標,難道不是哥哥,是她?
楚謠晃動著腦袋保持清醒,眼下怎樣逃離才是當務之急,可她被捆成了粽子,又面對著一個武功高強的男人,想逃脫談何容易?
楚謠嘗試著解開繩子,辦不到。
便艱難的用嘴巴去噌門框,終將塞口的綿布團給噌了出來。
不敢冒然發出聲音,她調整身體的位置,透過被風吹起來的側窗簾,看到馬車已經飛馳入一片林地,夜半十分,林子裡連個鬼影子都見不著。
她洩氣半響,忽地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循聲而望,遠遠看到一個正趕夜路的青衣人,瞧著身形是個精壯的男子,頭戴鬥笠狀的帷帽,許是用來抵擋夜風。
楚謠注意到,他胯下的棗紅駿馬斜掛著一柄長劍,應是個習武之人。
此人是她眼下處境中的一線生機,她賭徒似的朝著他的方向喊道:“俠士,救命啊!”
只有時間喊出這一句,她一出聲,馬車就戛然而止,她被慣性甩了個趔趄。
駕車的黑衣人氣沖沖拉開門,倏然扼住她的喉嚨,輕輕一捏,便能捏碎她的喉骨:“再給老子惹事,老子先颳了一層皮!”
楚謠險些窒息而亡時,他才松開手上的桎梏,重新堵住她的嘴。
楚謠渾身無力倒在車廂裡,馬蹄聲慢慢消失不見,看來那位擦肩而過的夜行人,並沒有多管閑事的想法啊。
她也談不上失望,心知世道本就如此。
但少頃,馬車卻再一次停了下來,聽駕車的黑衣人威脅道:“兄臺,我勸你莫要多管閑事。”
楚謠眼眸微亮,瞬間來了氣力,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你是哪條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