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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遙戒備地捏緊那支發簪, 手腳卻已不自覺地開始發冷,只能勉力讓心緒冷靜下來。
因為對方一直奔跑, 要找準xue位並不容易, 她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紮到了死xue,而鐵面軍素來身強體健, 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夜風蕭索的從兩人中間穿過,荒郊野外噤若寒蟬。有好長一段時間, 他們二人誰都沒有說話, 也沒有動作,畫面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靜止著。
宛遙微微喘了喘氣, 目光一轉不轉地留意著對方的舉動, 說不清為什麼, 當她對視那雙眼睛的時候, 總覺得從裡面讀出了一絲令人費解的感情。
正在雙方僵持之際,林間小路上忽然竄出兩個神色張皇的鐵面軍。
四人毫無徵兆地打了個照面,各自都有些發蒙。
那二人怔忡地看了看樹下嚴陣以待的女子, 又看了看不遠處肩背受傷的魏國士兵,雖不太明白狀況,但自然而然是想著要幫自己人。
“兄弟,出什麼事情了……”
兩人緩緩靠近, 警惕地注視宛遙, 不著痕跡地以大樹為中心將她團團包圍,看情形興許是把她當成了一個十分難纏的角色。
這時,已有人悄然自背後抽出一柄匕首, 低低問道:“一會兒我打個手勢,咱們一起上……是要捉活的,還是要捉死的?若弄傷弄殘了,要緊不?”
即便是宛遙,此刻也覺察到空氣裡一觸即發的危險,她抵在咽喉的發簪抑制不住地有些顫抖。
如果他們沖上來——她心裡想,如果他們沖上來,自己也就只好交代在這裡了……
忽然,那個趴在地上的鐵面軍踉蹌地爬起身,急促的喘息透過面具壓抑的傳了出來。
她緊張地收攏五指,尖銳的簪子無計可施的往前推進半寸,幾乎已經不抱什麼希望。
然而下一瞬,宛遙卻聽到一陣惡鬼般的咆哮,那人竟毫無徵兆地掄起拳頭,沖著旁邊的同伴揮過去——
正集中精神的鐵面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顯然沒料到同袍會突然反水,驚慌地怒吼道:“你幹什麼!瘋了你?!”
然而後者卻不依不饒,強有力的手摁住他胳膊,飛快拔出腰間的短刃用力刺進其腹部,一連捅了數刀。
劇烈的疼痛讓鐵面軍忍不住撕心裂肺的慘叫,同樣也爆發出求生本能的力量,騰出手來拼命捶打著對方的身軀。
“發病了,他一定是發病了!救我,快救我!”
愣在一邊的同伴此時才回神,都知曉藥物的後遺症非同小可,這樣的意外大概也沒少見,當即拔出佩刀上前幫戰。
三個人扭打在一塊兒,皆是磕過大力丸的威武軍勇士,手上的勁道不容小覷,倘若火力全開,沒人能討到一點好處,但那個鐵面軍似乎格外地不要命,頂著一身傷口還依然橫沖直撞,力大無窮,彷彿全然不知疲憊不覺疼痛。
宛遙呆呆地坐在原處看這場變故,握著發簪的手早已松開,按理說趁他們現在狗咬狗,自己就應該借機逃跑,但不知為何,眼前的畫面總給她一種異樣的熟悉感。
或者說,是內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她現在還不能走,好像她要是走了,會錯過一件很要緊的事一樣。
三個已非常人的強壯武士打得你死我活,最初的那個因為捱了一記偷襲,很快便傷重倒地。但畢竟是一對二的局面,鐵麵人自己的傷勢也未能好到哪裡去,可他偏有不同尋常的執著,是無論如何也要將對方殺死的堅決。
一番較量下來,剩下的那一人終於開始害怕,轉身想要跑,可他卻如鬼魅般從後面纏上,雙臂血流如注使不上勁,便索性一口咬住對方脖頸,活生生咬破了頸項的血脈。
悽厲的大叫登時激起山林中沉睡的鳥雀,一大片呼啦啦驚慌失措地四散飛開。
而這聲音並未持續太久,便漸次弱了下去,直到被滿世界展翅的動靜徹底覆蓋。
等一切歸於沉寂之後,那個高大如山的身軀才精疲力竭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