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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馬燈是從民間傳入宮廷的花燈之一, 但因其製作過程十分複雜,到後來反而是宮中用的最多。每逢年節或是皇子公主的生辰, 便會做成命燈討個好彩頭。
項桓休息了一夜, 翌日,下人將買好的皮革、木板、鐵絲等物打包交給他, 沉甸甸的一大箱子。
項圓圓蹲在地上翻看,不由嘖嘖道:“這玩意兒看上去挺麻煩的, 哥, 你會做嗎?”
他正喝完稀粥,挽起袖子把白紙鋪開, “不會也得試試。”
七八年前的東西, 說實話的確忘得差不多了。
項桓只能先找工匠借來普通花燈的圖紙, 尋著記憶往上面修改。
宛遙在府上, 而項桓居然沒蹦出來死纏爛打的跟著,這著實是件稀奇事。第一天,宇文鈞忙完了自己的活兒, 便領著淮生上門看熱鬧。
彼時,他正縮在屋裡畫圖紙,用量尺上下左右的比劃,乍一看很能唬人。
宇文鈞是實實在在的世家子弟, 名門之後, 又不似項桓那般不服教養,自小禮、樂、射、禦、書、數,樣樣都學, 一眼瞧見他畫的那佈局,眼皮子就忍不住的抽抽。
“這兒應該往旁邊挪一寸……不對不對,是挪到這裡……”
“你什麼眼神啊?”
最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索性接過筆和量尺來幫他勾。
舊時做的花燈大概直徑有一尺來長,項桓將木板鋪了一地,照圖紙標好尺寸,拎了把鋸子均勻的鋸成條。
等項圓圓送晚飯進來,房間裡已經準備得有模有樣了。
她頗新奇地放下食盒,繞開那一堆木板子走到桌前,紙上以白描勾勒車馬人物,有彎弓騎射的,有縱馬賓士的,也有馬背上廝殺的……倒是畫得十分惟妙惟肖。
“哥!”她簡直要尖叫,“你畫的?!”
項桓用小刀刻著剪影呢,被她這麼一喊,險些割到自己的手,於是不耐地停下刀,“幹什麼?”
項圓圓舉著畫抗議道:“你都沒告訴過我你會畫畫!”
他哥不是隻會肢解人體嗎,幾時學會了這麼高雅的技能!
“大驚小怪。”後者不以為意地低頭繼續刻,“畫這個又不難。”
“很難啊,我都不會。”你也從來沒給我畫過!
“行了別嚷嚷,你哥我會的多著呢。”項桓示意她一邊兒去,“要是沒事兒幹就幫我描圖。”
項圓圓坐到桌邊,取了支筆在手,“你不吃飯啦?”
“過會兒吃。”
廂房裡很快熱鬧起來,敲敲打打的聲音此起彼伏,隔著大老遠都能聽見響。
從第二天開始,項桓就專心把自己圈在屋內,削木杆、雕花紋、給跑馬燈搭架子,緊鑼密鼓的忙碌著。
偶爾餘飛幾人也會跑來給他添點亂,原本是在各自鋸木頭,鋸著鋸著,互相看對方不太順眼,兩個人隔著一張桌開始你來我往的交手,把餘下的木板丟得滿天飛。
許是動靜鬧得有點大了,連季長川和項南天也跟著過來,探頭瞧了一兩回。
下午的時候,宛遙不敢走得太近,在廊上遠遠的望過一眼。
滿屋子雜物淩亂,項桓埋頭在桌前,小銅錘哐當哐當,把釘子釘入兩塊木條之中。夕陽不偏不倚剛好灑了他半身,像是有一層燦爛的金粉,眉眼的線條疏朗而柔和。
雖然也是廢寢忘食的樣子,但好歹不會再出去上躥下跳的折騰自己了。
宛遙安靜地看了一陣,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