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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冬陽明晃晃的懸在頭頂, 巍峨的城牆上,弩手與盾兵整肅地一併排開, 一眼望去, 是蒼翠蔥鬱的谷地。
項桓登上城樓時已換了一身沉重的戰甲,肩頭的玄色披風正隨風烈烈而動。
這不是他第一次上戰場, 但周身血液沸騰,就好像是回到許多年前, 自己第一次握槍, 第一次即將上陣殺敵時的感覺。
曾經他立志做一個頂天立地,名揚萬裡的將才, 無論寒暑, 練槍練劍, 苦讀兵書, 也曾青雲直上,也曾鬱不得志,身陷囹圄。
歷經無數磨礪與波折, 而今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這和他以往的每一場戰鬥都不一樣。
在北境時,他背後有用兵如神的季長川,在憑祥關時,面對突如其來的詐降夜襲, 他打不過還能跑, 也有路可退。
而如今,他站在這裡,身後是一座城, 城裡有他要守護的人,手裡握著最後一次機會。
如若不成,便只能萬劫不複。
項桓握著雪牙閉目深吸了口氣,再睜眼時,黑瞳中是熄滅已久的熊熊烈火。
“開城門!列陣!”
袁傅的大軍用了一整晚的時間兵至青龍城下,高聳的門樓在遠處遙遙佇立,藏青色的大旗正迎風狂舞。
身披玄甲的武士目光如炬,刀削斧劈般的面頰上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袁傅和季長川的用兵習慣不同,他沒有那麼多面面俱到的心思,出兵險而果決,往往有狂傲不羈,破釜沉舟的氣勢。這一點,項桓和他很像,所以他才會對這個後生小輩格外留意,也不介意放他一條生路,甚至起初他還有些期待,想看看這個孩子最後能怎樣過關。
只可惜後來聽說死在了半路,實在是天生命淺,與亂世無緣。
幹他們這一行,沒有一身硬骨頭,是活不長久的。
袁傅將大軍停在城外,他帶了六萬烽火騎棄關突圍,這差不多是手中最精銳的一支部隊了,三天之內攻下一座城池,時間對他而言已經是十分充沛。
知道季長川一早就安排了人守城,但袁傅其實並沒有把他那幾個年輕的學生放在眼裡,經歷太淺,哪怕有資質也並不足以畏懼。倘若是季長川本人駐守,他或許還能警惕幾分。
甫一整頓好士兵,袁傅當即簡單粗暴地下令——準備攻城!
身側騎白馬的隨從取出青龍城的地圖,似乎正想問他的意思,不料袁傅卻一抬手推了回去。
“不用看了。”
“兵臨城下還看地圖的,也就不必想著能打贏這場仗了。”他手握韁繩,任由自己的戰馬微微踱步。
“龍城門戶有六,朝南最近的是安定門,此刻應該有三萬以上裝備精良的弩手和騎兵等著與我等交戰。”袁傅眯起眼,利刀般的眉目間竟有些不緊不慢的意思,“我們,不打南門。”
他忽然揚鞭一指,“打西南,破軍。”
隨行的一名主將立即拍馬,領命出戰。
這是跟了他數年的參將,姓文,時年三十,也算是後起之秀了。
前方中路軍,一千人探路的騎兵先行出發,文參將則在列陣在後,靜靜等待。
這是攻城前慣用的手段,以此探明敵軍形勢,倘若城門堅固難守,或許會退回另做打算,若是附近並無埋伏,並有機可乘,才會派探子回稟,放大軍前行。
斥候們拉緊韁繩,驅馬小心挺進,走到離城池數裡開外,駿馬們便戒備的駿馬慢了下來。
然而奇怪的是,通向城門這一路卻如入無人之境,直到快至城下了,才隱約看到零星幾個沿途巡邏計程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