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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的桌上擺著清粥小菜, 項桓不知從哪兒弄來幾個大蓮蓬,低頭剝著裡面的蓮子。
這間二進的四合院之前還住著兩戶人, 此後就陸陸續續地走了, 不知是因為重病還是因為多了項桓兩兄妹的緣故,眼下只剩下了他們幾個。
宛遙低頭出來時, 被明晃晃的日光照得有些睜不開眼。
項桓見她過來,往旁邊挪了個位置, 手上卻忙碌著沒停:“蓮子吃不吃?才採的。”話雖這麼說, 已經把一整盤剝好的推到了她面前。
“記得剔蓮心,不然會很苦。”
宛遙輕輕哦了一聲, 伸出手去拿的時候, 項桓不經意看見了她胳膊上纏著的布條。
“手怎麼了?”他問。
宛遙不自覺一頓, 目光朝別處躲了躲, 隨口說:“沒什麼……方才不小心劃破了。”
項桓瞧著她的眼神裡多了幾分無奈,繼續撈起一隻蓮蓬,“自己當心著點。”
宛遙不做聲地頷首, 把蓮子放到嘴裡,忘了去蓮心,味道很有些清苦。
疫區在三天之後迎來了又一批新的藥方。
很明顯是因為前次的方子並未起效。
四下怨聲載道。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終於惹來了項桓的憤怒,他本就不是個有耐性的人, 逼著自己在這麼個狹小封閉的地方窩了半月, 憋了許久的怒火一觸即發。
“還換藥?知不知道你們已經換了十幾個藥方了?”他揪著前來的醫士,對方個頭不高,這麼一拽, 雙腳險些離地。
“現在死了多少人你數過沒有!”
“你們是在拿人試藥嗎?三天兩頭,朝令夕改,這麼隨便?!不會治病當什麼大夫!”
他把人丟在地上,掄起拳頭作勢就要打。
醫士年紀尚輕,約莫也是太醫署新上任的小官,還沒有師父們那般看慣帝王家動不動治不好拉人陪葬的風輕雲淡,當即嚇得一張臉風雲變色。
“項桓!”
危急時刻有人出手阻攔。
“你別那麼沖動。他只不過是個傳話的而已,這和他又沒關系。”宛遙將他臂膀死死抱住,可還是覺得自己像是抱著一頭隨時要蹦出去的牛,“治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大夫也不是神,禦醫們大概是被逼急了,否則不至於換得這麼勤。
“你先冷靜一點,給他們一些時間,會有辦法的……”
他拳頭好似收不住勢,惡狠狠的轉過來,那雙鋒利的眼睛筆直地對準她,饒是已經看過那麼多次,宛遙仍會被這樣冷冽的目光震住。
項桓的視線在面向她時,眼底裡倏忽一刺,繃緊的五官艱難地掙紮著,最後猛地松開手憤憤甩到一邊。
“我給他們時間,那誰給我時間?再這麼等下去人都死了,他們呢?成日裡卻只會拿話搪塞別人!”
他說話時手正指著地上的醫士,乍一回頭,突然發現原地裡沒人影了,抬眸才瞧見前面撒丫子狂奔的背影。
“你還敢跑!!”他氣得火冒三丈。
那人一聽他發火,停是不敢停,瞬間跑得更快了,屁滾尿流。
項桓習慣性想追,宛遙只能被他拖著走了兩步,再勸道:“算了,你抓到他能有什麼用?”
“哪怕殺了他,小圓也不會好起來。”
他抿緊唇,冷眼破罐子破摔,“好,那好,反正怎麼做都沒用,那幹脆別治了,我現在就把人帶回家。”
宛遙顰眉搖頭:“你不要任性……”
項桓揚聲打斷:“就你理智!”
說完不等她再開口,便抱著胳膊轉過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