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的老夫人六十有餘,皎皎不過十餘歲,怎麼會走在老夫人前頭。
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臣哪敢欺君,陛下要不信臣,大可叫診斷的宮太醫前來問話。”棠溪宴梧大呼冤枉,陛下怎麼能懷疑他話中真假呢。
“之前不是隻說身體虛弱需要好生養著,也沒聽說這麼嚴重啊。”陛下當年還是個閒散王爺時,和棠溪宴梧就私交甚密,當今貴妃與他夫人還是手帕交。
當初棠溪宴梧的夫人孕時患疾,一生下皎皎就撒手人寰,為此貴妃哭得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這些年貴妃往方外山送東西探訊息的事兒,陛下心知肚明也算是預設了,甚至有時候還會有意無意添點什麼。
棠溪宴梧長嘆了口氣,要不是春和一股腦都說了,他們還不知道皎皎的身體已經成了這個樣子。
“回陛下,方外山那邊傳來訊息,說皎皎大病一場後誘發心疾,皎皎這孩子怕無盡孝之日,這才匆匆趕回盛京。誰知連城都沒有進,就出了這檔子事兒。”
越想越氣,這小兔崽子怎麼對他家皎皎陰魂不散,親事都退了,還能再搞出么蛾子。
聞言,陛下對忠勇侯的埋怨多了幾分,之所以侯府那小紈絝要退婚時他沒怎麼處罰,是他打心裡覺得小紈絝配不上皎皎,這親事退了也好。
要不是先皇早就定下這門親事,他不便干涉,否則他才不會同意讓皎皎嫁去外強中乾的侯府。
別的不說,就侯府年輕這一輩裡,一個能扛事兒的都沒有。男子更是一個勝一個的紈絝。
“好了你快些回吧,皎皎還在家等著你呢。朕記得前些日子旬陽知府送來兩株年份品相都不錯的百年參,你一併帶走。”
陛下到底也是心疼皎皎這孩子,嘴上不贊同他做事衝動,但心裡也能理解。
如果是他閨女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作踐,他恨不得誅那人三族九族十族!
忠勇侯府到底是要沒落了。
“謝陛下。”棠溪宴梧恭恭敬敬地叩首後退下。
看著老朋友蕭條的背影,陛下嘆了口氣,這事兒要是讓貴妃知道了,又得成宿睡不著覺。“這事兒先瞞著貴妃那邊,等實在瞞不住了再說。”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侯公公應了一聲,他心裡也知道陛下是不想讓貴妃娘娘因此憂心。
……
昏迷的棠溪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只是睡了一覺,家裡就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聽著春和的碎碎念,剛醒來的她覺得有些頭疼,同時還有些不可思議,“你是說,父親和二表哥帶人圍了忠勇侯府,還被忠勇侯告上御前?”
她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喝著藥,喝了多年的藥,還是習慣不了,每口都苦得難以下嚥。
旁邊服侍的春和見她勉強地喝完最後一口,趕緊遞上早就準備好的蜜餞,她連連點頭。
“公爺與表少爺向來疼愛您,見小姐被小侯爺為難,定是要上門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