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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初的力道不大，可季錦瑟卻在一瞬間有了窒息的感覺。他的胸膛很溫暖，是她所迷戀的溫度，這樣的溫暖陪她度過了整個昏暗的歲月。
季錦瑟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發顫，她抬起手，想要回抱他，卻停在了半空。
“錦瑟，永遠別對我說謝謝。我們之間不需要這兩個字。”
大概是剛剛經歷過一場恐慌，現在聽到他溫柔的嗓音，瞬間勾動了她心底深處的那根弦，她的眼底泛起了潮濕。
她害怕他看到她的慌亂無措，所以連開口回應他的勇氣都沒有。
她緊緊咬著嘴唇，牙齒周圍咬得泛白，她都沒有察覺。
霍水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季錦瑟回過神，一把推開他，嚥了口水，才開口，“我朋友來找我了，我先走了。”
說完，她幾乎看都不看他一眼，腳步淩亂且急促地往前走。她知道他在看她，但她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她怕自己一回頭，就會再次沉淪於他的溫柔漩渦中。
她已經跟他分手了，他的身邊也有了宋茗，她不能拖累他。
聽到身後的車門關上，聽到車子漸行漸遠，季錦瑟體內的力氣一瞬間被抽空，癱坐在地上。
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她哭了一會兒，才收斂住自己的情緒。霍水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怕她聽出她哭過，她沒有接聽霍水的電話，而是給她發了條簡訊。
“霍水，剛剛離開了，沒接到你電話，怎麼了嗎？”
簡訊剛發出去，沒一會兒霍水就回了訊息，“錦瑟，你之前打電話我沒聽見，你去哪裡了？”
臉被淚水洗刷過，晚風吹過，帶著絲絲涼意，“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你現在到家了嗎？”
“嗯，已經到家了。”
發完訊息，季錦瑟就把手機放進來口袋。
她望了望荒無人煙的四周，突然想起什麼，倏時擦幹眼淚起身。她在路邊四處張望，馬路上早就不見姜宋之的跑車蹤跡，她不得不往回走，走過一個拐角，正好看到姜宋之的車停在路邊，而他就站在車邊。
這條郊區的大馬路很空曠，路兩旁都是還未開發的荒草地，只有昏黃路燈給人一絲安全。
姜宋之的車停在路燈下，逆光而立的他，遠遠看去就是一團黑色的人影。
雖然隔得遠，季錦瑟看不清他的臉，但她還是感覺到有兩道目光直直射向她。
季錦瑟遲疑地停下腳步，不知道這個時候她該不該走過去。
姜宋之依舊站在原地，不急不躁。
季錦瑟頓了一會，還是慢慢地走了過去。
走近了，季錦瑟才看清楚姜宋之那張臉，頭頂的路燈折射下來的陰影模糊了他的表情，只看到他嘴角微勾，帶著一抹詭異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