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姐姐的夫君啊,可是夫君又是個什麼東西?
錦覓“嗯嗯”的點頭,轉眼又把如溫拉到身邊,開始與她吐槽天宮裡的所見所聞,從旭鳳談到狐貍仙,如溫這才意識過來,這棲梧宮惹事的小仙童只怕就是錦覓了。
不聽八卦不見得不喜八卦,特別是高冷的火神殿下的八卦更是不得不聽,遂帶著錦覓坐到石桌前,順手沏了杯茶遞給錦覓,準備聽她的滔滔大論。
潤玉眼見自家溫兒也不給他撫琴了,沏茶也沒有他的份,神情有些抑鬱,卻也坐了下來,冷眼瞧著不討喜的葡萄叫的整個璇璣宮不得安寧。
錦覓說到狐貍仙,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事來,在身上翻找一番便掏出一根如溫潤玉再熟悉不過的紅繩,興奮的沖如溫說道:“我聽狐貍仙說這玩意能讓人記掛著系繩子的人,姐姐你把胳膊伸過來,我給你係上,你以後看到這繩子便能日日想著我啦。”
如溫被錦覓的說辭弄得啞然失笑,也不是什麼大事,便要把一條胳膊伸過去,卻被一旁的潤玉突然攔下。潤玉笑得溫和,在錦覓看來是這麼回事,卻沒來由的有些背後發涼,“錦覓仙子玩笑了,這天蠶吐絲珍貴,仙子還是留著送給喜歡的人吧。”
錦覓歪頭看著潤玉攔著的手,有些不解的說:“如溫姐姐就是我喜歡的人啊,而且我這還有好多呢。”說著又掏出幾根紅繩在潤玉眼前晃了晃,看起來甚是紮眼。
最後錦覓的紅線還是沒有送成就被潤玉藉口攆出了璇璣宮,這傻傻的錦覓還沒發覺自己被攆了,走時傻樂的跟如溫誇贊道:“姐姐的夫君原是尾好魚啊,先前我還覺得他有些壞呢。”
如溫在心內憐憫的旭鳳幾息,自家夫君把弟弟賣了才把人請走,這人走時還稱贊他是尾好魚?
也只有這葡萄才能把事情想成這樣。
想來這妮子剛剛是沒怎麼聽她給夫君的介紹了。
送走錦覓,如溫便被潤玉自身後抱個滿懷,他把下巴抵在如溫肩膀上,語氣悶悶的說道:“溫兒何時何處認識她的,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叫人無奈。”
如溫憶起與錦覓的初見,笑得眉眼彎彎,周身氣息都暖了三分,“自是個不同尋常的相遇,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卻也是個討喜的。”
潤玉感受著身前人的不同,語氣又酸了幾分,“那她與我,你更喜誰?”
如溫一愣,轉身要看他的臉,卻被他箍著不允,只能摸著他的手笑道:“我當是怎麼了,夜神殿下這無名飛醋喝得可真是有趣,錦覓與我皆為女子,你同她比較什麼?”
“潤玉聽聞有些男仙喜好男風,這萬一女仙也喜好女風……”他說著頓了頓,接著又說道:“所以這紅繩還是莫要亂系的好。”
如溫卻是忍不住笑得歡實,扭頭在他面頰上贈了個香吻,“若是有一天我真跟人跑了,你該如何?”
潤玉抱著如溫的手徒然一緊,直到她驚撥出聲才恍然鬆了些力道,卻湊到她頸邊嘆息道:“對不起,若是有這麼一天,我會發瘋的,溫兒。”
察覺到他的變化,如溫心內嘆了口氣,回身便緊抱著他,“你這傻瓜,呆了千年還不知我喜好的是男風,況且千年前便有位男仙以星河為鏈把我栓得死死的,我這要跑啊,也是跟著他跑。”
潤玉唇角微勾卻不答話,只是把人抱得更緊,感受著彼此的溫度,來平息有些慌亂的心。
而如溫卻有些心疼,這個男人身上有太多的隱忍。
萬年孤寂,天帝漠視,天後歹毒叫他活得戰戰兢兢,酸楚獨咽,苦果自嘗,才會這般患得患失。
日後必要多愛他幾分,叫他莫要擔驚受怕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唔……開始準備新地圖,磨刀霍霍向閨女
☆、意外
自錦覓尋到如溫後,這璇璣宮便多了位常客。
她時常與如溫倒著苦水,說棲梧宮的鳥有多小氣無常,說穗禾有多好,狐貍有多有趣。
不過錦覓和魘獸好像有些過不去,每次來都要與它打鬧一番,非逼它吃些青蔥蔥的瓜果時蔬才能罷手。鬧得魘獸時常跑去偷吃她的夢境,然後滿天宮的宣傳。
現下怕是人人都知道棲梧宮新來的小仙侍是個喜吃喜睡喜靈力進補的懶蟲,不憂反喜的是,每每有仙人要巴結她親近火神殿下就會有人對症下藥,讓這妮子每回都要感慨天宮裡的人都是頂頂的好人。
一來二往連旭鳳都時常來璇璣宮要人,可算是讓如溫瞧出苗頭,這萬年鐵樹開了花,奈何錦覓卻一無所覺。如溫只能讓錦覓遠著些穗禾,她可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如溫的肚子隨著日子漸長,卻還不能探出裡面是個什麼東西,霧濛濛的叫她失落了一陣。潤玉卻摟著她安慰道:“不管是什麼,你與他都是我的珍寶。”
眼見産期臨近,小兩口都緊張萬分,卻傳出旭鳳要去魔界探查窮奇一事,兩人都沒太在意,卻不想旭鳳那頭剛走,天帝一道旨意便要讓正在休值的潤玉一同前往。
天帝的慈父心怕是隻能在這個時候看得出來,只是這慈父心只給了旭鳳,卻是沒給潤玉留一點。
如溫自是不能跟去的,兩人在南天門送別後。
當夜,正要休息的如溫突然感覺房內的氣息不對,她手拿鱗扇,“什麼人?出來。”
美目閃過厲色,如溫心內暗自警惕,只覺右側有急急的風聲,連忙向後一躍,鱗扇一掃將冰錐激射出去。來人一身黑色勁裝,帶著銀色面具,功法和路數皆不屬仙界,如溫皺眉,“魔族?”
來人並不答話,握拳便攻來,招招直沖她的肚子,如溫就是再傻也知道了來人的目的。
也是,這個孩子多少人看著,免不了招人惦記,這麼好的時機不動手還要等著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