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眼樣吧。”我嘟囔著,湊過去撒嬌哄他。
朱佑樘哪裡受得住我的軟磨硬泡,只能無奈的笑下,捫心自問:“朕怎麼偏偏拿你沒辦法呢?”
我玩弄著他的烏發,“嘻嘻,你這輩子都栽在我手裡了,認命吧!”
看我隨意把小鑰匙丟在一旁,朱佑樘嘆息著再次撿起,慎重的放入我的手中,“這是藏寶庫的鑰匙,你啊,小迷糊一個,千萬別弄丟了。”
“藏——寶——庫?!”我被喝住了,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他說,國庫是國家的,朕不能給你;藏寶庫是皇室的,我便交給你了。前後兩個不同的稱謂,把我寵到了極點。我笑了,笑顏如花,眼眶卻濕潤了——哎,這樣不好,在他身邊,我越發感性,越發脆弱了。
不過,也因為這把鑰匙,給某人帶來了無盡的災難,我以為,不,是全天下的人都以為皇家藏寶庫必然遍佈奇珍異寶,古玩珍品,華貴妖嬈,美不勝收,可我開啟大門,面對的卻是個被搬得半空偌大宮殿。
“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這是,怎麼,怎麼,回事,回事……
“靠!都帶迴音了,當我包租婆嗎?給我怎麼大的空房子!”
靠,靠,都帶,都帶迴音,迴音了……
迴音繼續,我嘴角抽搐,皇家寶庫也敢偷,tnnd,當我jj小透明啊!
此事非同小可,歷朝積累下的七窯金銀不翼而飛,自然要大查特查,很快找到了根源——汪直重權,梁芳斂財,舉國皆知。於是,在朱佑樘登基的第六天便將梁芳下了詔獄。可梁芳是何許人也,是前朝萬貴妃身邊最紅的人,明憲宗的心腹之臣,是pk下建立西廠的大太監汪直,取得今時今日地位的閹宦一霸。他早已狡詐的毀滅了所有證據,即使朝中不斷有落井下石參他賣官鬻爵的摺子上來。
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清白到沒有一點陰暗歷史的人是不存在的,梁芳把自己撇得越幹淨,越有欲蓋彌彰之嫌。
我氣不過,憑什麼我老公送我的禮物被人拿去販賣,我一分錢沒見著啊,便讓朱佑樘趕緊把他五馬分屍,淩遲處死,省得看著鬧眼睛。
朱佑樘淺笑,“殺一人不足以平民怨,然寬大處理可顯盡天恩。”
“你腦子是什麼做的?”我怒了,當著懷恩和其他在文華殿伺候的小太監面就要搶玉璽自己擬旨。
若幹個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顫顫微微的跪了一地,“娘娘,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嫣兒不要胡鬧!你又要動玉璽嗎?”
我手一抖,觸電般收了回來。又要,又要,不,我不敢又要……
朱佑樘雖沒直接殺了梁芳,可也不會任他逍遙法外。他派捕頭出身的王嘯雲去查,順藤摸瓜,很快把和他狼狽為奸的李孜省、鄧常恩、趙玉芝、萬安等人揪了出來。
眾人入獄,唯萬安無事——因為他竟然厚顏無恥的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我與萬氏久不往來。”
世人皆說萬安“面如千層鐵甲,心似九曲黃河”,如今看來,一點不假。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委實難得。
“娘娘,皇上召您去文華殿見駕。”
“哦。”我無聊的飛著紙飛機,遺憾古代紙質太薄,飛不了多遠就滑翔落地了。
“娘娘,奴婢把《女則》收起來吧。”嬋娟心疼的看著被我撕得七零八落的《女則》。
“行,放好啊,等我回來折紙船!”
“啊?!”嬋娟想哭。
推開文華殿殿門,舉步向前,象徵性的跪地施禮,“臣妾參……”
“梓童不必拜了,快快過來!”朱佑樘笑得很燦爛,燦爛得隱含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我眨眨眼,這才發現偌大的文華殿內再無一人。“懷恩呢?怎麼沒見其他人?”
“來,”朱佑樘伸手拉過我,一本正經地說:“今兒個呈上來的摺子,嫣兒看看學學,總好過你無聊的在坤寧宮裡折紙吧!”
“呃,好啊!”滿臉堆笑,心中怒吼:丫的,哪個三八說出去的?敢打我小報告,活擰歪了?
隨手撿起一本翻看,眼珠子差點沒登出來——驚現春宮圖?!合上奏章,看了看,沒錯啊,是奏章啊。狠狠眨眨眼睛,鼓起勇氣再次翻開,靠!還是春宮圖!而且畫工精細,圖案真切,姿勢,不,體位相當詭異……臉一紅,蹙眉細看,旁邊還有一趟文字註解,再翻一頁,驚現另一種奇特的體位……我無語了,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