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吐舌頭,眼睛卻離不開金邊紅本。
朱佑樘見此把它壓到更多的奏章裡,一手著我的長發,一手指指桌上的宣紙,柔聲問:“嫣兒,弘德,弘清,弘治,你喜歡哪個?”
“弘治!”不假思索。
“為何?”
“弘治中興!我柔姐說的。”
“又在胡言亂語,不過,我也喜歡弘治,弘德、弘清有失剛毅。”說著,吻上了我的唇,一雙大手向下遊移,滑進了我的紗衣。
“唔,這是文華殿。”
“說得對,我們去暖閣。”聲音摩挲著面板飄出,帶著曖昧的氣息。
“這個,不好了~”我欲拒還迎。
“怎麼,不想我?”大手作惡的在我腰下一掐。
“啊~想,想了!”我臉色一紅,如實承認,確實想,想到發瘋。
朱佑樘把我放到梨木雕花羅漢床上,裙帶剛被解開,殿外傳來了不合時宜的通報。只好低頭重新系好,吻了吻我的額頭,“等著我,晚上我去坤寧宮。”
“嗯。”含羞點下頭。
一前一後走回文華殿,進來的人,正是那位慈眉善目的長者。朱佑樘讓他平身,自然而然牽起我的手,介紹說:“他是懷恩,宮中老人,為人正直剛毅,為閹宦表率,頗受敬畏。為了我,被先帝斥居鳳陽,而今,我把他調回京城,重掌司禮監。”
“哦。”我覺得朱佑樘是把他當親長看待的,卻不知自己的身份該如何把握尺度。猶豫間,聽他道:“懷恩,我的太子妃你該是見識過了?”
“老奴得見娘娘巾幗不讓須眉,甚感欣喜。”
我尷尬的笑笑,算是誇獎吧。
晚上,朱佑樘如約而來,還浩浩蕩蕩的跟著一群抬著箱子,呈託奏章的太監。
我不解,“搬家嗎?”
“當然是搬到這裡來陪你了。”
“穩,穩住!讓我想想,想想,皇帝的寢宮是乾清宮吧?”
“怎麼,不想我搬來?乾清宮是寢宮,但我日日宿在坤寧宮裡,這東西自然要搬來。”
“啊?”
“小傻瓜,哪有夫妻分居的道理。滿朝文武看著呢,不能讓你住進乾清宮,就得我受累搬來了。”
“權宜之計?”
“不,深思熟慮。”說罷,屏退左右,抱起我往龍床上走去……
又是一番雲雨,成化皇帝走後,我們一直沒有在一起,繁忙是一方面,沒心情是另一方面。所以這次,我們都很投入,□疊起,纏綿了很久,直到筋疲力盡。
夜裡,我內急,穿上褻衣起身方便。回來時,鬼使神差的走到書案旁,在太監們搬來的奏章裡著魔般搜尋著,很快,找到了那個金邊紅本,接著月光,開啟一看,是一列或熟悉或陌生的官員名單:王恕,吏部尚書;馬文升,兵部尚書,暫任左都禦史……翻到下一頁,牟斌,錦衣衛指揮使;王嘯雲,錦衣衛指揮同知;孫彪……蕭飛……我一頁頁仔細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他的名字。
“你再看什麼?”
“啊!?”我心髒險些跳出喉嚨,下意識把小紅本塞進奏章裡,拍著驚魂未定的胸脯,轉過身來。
“怎麼了?臉色如此難看?”朱佑樘擔心的抓住我冰涼的小手,放在掌心暖著,“這麼冷?受風寒了嗎?”
“我,我是,呃,你,你怎麼起了?”
“哎,你不在身邊,我如何睡得踏實?”體貼的幫我擦掉額角滲出的冷汗。
我低下頭,“我,我睡不著,就,就隨便看看。”
“奏章可以白天看,夜裡會傷了眼睛。有不懂的可以問我,或者去問懷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