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知道事關重大,把當日見過這密旨的人名說了一遍。
朱佑樘沉吟道:“駙馬吳元暢,雖然為人好色,卻不至於做出陷害朕的事情來,大學士張蠻,為人古板,也不可能是他,還有兵部尚書程英華,此人為人正直,剛正不阿,也不可能是他把訊息洩漏出去了,陷朕於不義,到底是什麼人,把訊息洩漏出去,一面給王愛卿施壓,讓佑杬繼位了。”
朱佑樘向林菲箬看了一眼,道:“菲箬,你有什麼看法。”
林菲箬皺眉道:“我只是覺得可疑,不過,我對朝中的大臣又不熟息,還真不知道。”
王守仁道:“皇上,且不管這事情背後有什麼陰謀,咱們先回京再說,只要朝中大臣,知道皇上安然無恙,自然人心移定,事情便可以迎刃而解了,其他的事情,咱們慢慢再察,不怕察不出水落石出。”
朱佑樘恩了一聲,點頭道:“事不遲宜,咱們這便動身。”
當即,朱佑樘和王守仁,率著眾人,星夜兼程,趕回京城。
晨光微曦,天明的時候,眾人終於來到京城城門外。一片晨光中,城門緊閉,晨光中依稀可見城門上守衛的兵馬,手持兵器,站在城樓上。
朱佑樘微微點頭,暗道,這些官兵,沒有因為朝中發生變故,生出混亂,仍然駐守在城門上,倒是難得。
王守仁抬頭向城樓上的兵丁看了一眼,大聲道:“我是刑部主事王守仁,有事要立時入城,請守城官兵,速速把城門開啟。”
豈知,他話音不落,只見幾名兵丁探頭探腦的向下探望,一見王守仁,神色忽變,大驚道:“什麼,你是王守仁。”
隨即,城樓上一陣騷動,無數兵丁拉開架式,向城下彎弓搭箭,神情緊張,大聲喝道:“王守仁,最好快點退離京城,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王守仁大吃一驚,向朱佑樘望了一眼,道:“你說什麼,快點開啟城門,我已經找到皇上了,皇上安然無恙,我要立時送皇上入宮,你若不開門,誤了大事,皇上怪犯下來,可怪不得我了。”
城門上一名將領呸了一聲,道:“王守仁,誰不知道皇上已經駕崩了,你要說謊,也找一個高明點理由吧,你逆謀造反,企圖阻撓新皇登極,這事,已然全城皆知了,你想入城,我看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速速退走,否側,想對新皇不利,可怪不得我無情了。”
王守仁失聲驚呼,道:“什麼,我逆謀造反,這……這是怎麼回事?”
那將領冷笑一聲,道:“王守仁,你就別給我裝糊塗了,你若不是有心造反,這天還沒亮,你帶這大量人馬來到城外,是何用意了,呵呵,你的陰謀,太傅有已洞悉,瞭如指掌,早有防備了,太傅逢新皇旨意,特意讓小將駐守在此,王大人若想進京,需得等到新皇平安登極後,察明事實,方可進京。”
“什麼。”王守仁又驚又怒道,“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太傅,可是陸長青,哼,看不出來,這人竟然如此大膽,不讓我進京也就罷了,皇上在此,也不放行期,那就罪該萬死了。”
朱佑樘微微皺眉,踏上一步,高聲道:“朕在這裡,還不放行,你可知道,阻撓聖駕,這可是死犯。”
朱佑樘話音不落,忽然間哧的一聲輕響,一支羽箭呼嘯而來。
林菲箬,搶步擋在他身前,叫道:“小心。”
李君昕眼明手快,早揮刀斜掠,錚的一聲,羽箭跌落在志。
王守仁大驚道:“皇上,你事吧。”
朱佑樘皺眉道:“沒事。”他暗自沉思,事情似乎越來越麻煩了,看樣子,事情遠遠比他想像中的更複雜,不想而知,有人故意阻止他回京,讓興王登極,以便謀朝篡位,只是,一時還不知道,這事不是太師夫人的陰謀,如何太傅陸長青和這事情也有關了。
王守仁抬起頭來,向城樓上的將領大怒道:“豈有此理,對皇上無理,罪可當誅。”
樓上將領哈哈一笑,道:“什麼皇上,別以為我沒見過皇上,隨便找一個人,便可嚇到我了,我告訴你,王守仁,快點帶著人離開,否則,我真要不客氣了。”
王守仁大怒,身手向身後的千餘官兵吩咐,道:“若不放行,我便要強行攻城了。”
樓上將領一聽,大驚失色,王守仁帶兵如神,他可不是沒有聽過,不禁心驚,大聲吩咐手下道,“去,到兵部去調集人馬,就說王守仁陰謀造反,已經帶人來攻城了,你速速去調動人馬,來南門助援,同時,讓東西北三個城門的守軍,加緊巡邏,萬萬不可讓可疑人等混入京城,讓奸人陰謀得逞了。”
他咬了咬牙,一揮手,高聲吩咐,道:“王守仁,你好大膽子,來啊,給我放箭,我看他們誰敢攻城。”
一時令下,城樓上一陣發喊,守城官兵立時開弓拉箭,自城樓上向下射來。弓弦響外,箭失紛飛,向城下射到。
王守仁雙驚又怒,大聲道:“保護好皇上。”
一時,數十名官兵,圍在朱佑樘和林菲箬四周,揮動手中的兵器,拍打射到的羽箭,不讓射下來的羽箭,傷到皇上半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