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抬起頭來,頭上破了一層皮,咧嘴向她一笑,道:“沒事,你來了,我怎麼回有事了。”他輕輕一動,腳踝上一條鐵鏈相互撞擊,錚然有聲,原來,剛才讓他跌倒的便是這條鐵鏈。
林菲箬心中一陣難過,哽咽道:“你怎麼來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豈不是成了大明的罪人了。”
朱佑樘苦笑一聲,道:“我不來,又如何能見到你了,讓你受苦,我寧願讓自已代替。”忽然,他哈哈一笑,道:“王守仁這家夥,為了阻止我來,還給我發動了個什麼兵諫,派兵把我看守起來,不讓我出宮,哈哈,結果,我來了一個金蟬脫竅,偷偷跑了,定然把他氣得不輕。”
林菲箬噗的一聲,笑出聲來,隨即,嘆了一口氣,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朱佑樘苦笑一聲,道:“見到你沒事,我當然要笑了。”
林菲箬輕輕一笑,道:“只怕,我沒事,你卻有事了。”
兩人身處險地,竟是言笑自若,終於,明昊天再也看不下去了,皺起眉頭,身手一把拉過林菲箬,怒道:“夠了,你們兩個說夠了沒有。”
林菲箬怒道:“明昊天,你給我放手。”
明昊天帶她來見朱佑樘,本想讓她看看朱佑樘現在的落迫樣子,豈知,大牢中,兩人竟是情話綿綿,不禁大怒,拉著林菲箬向後拽去,怒道:“他有什麼好,他現在不過是個價下囚,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真不明白,你心裡在想什麼。”
林菲箬用力掙紮,因為雙手被縛,一身功夫無法施展,身不由主的讓他向後拉去,卻無可奈何,終於,回頭向朱佑樘投去無奈的目光。
朱佑樘見她給明昊天強行拉開,怒道:“明昊天,你放開她,你放開她,你恨的是我,你要殺的也是我,你來找我啊,你不要傷害她。”
朱佑樘見林菲箬給明昊天越拉越遠,探出手臂,五指張開,向她伸去。
終於,他的手指要碰到林菲箬的衣角了,忽然,一個身影橫空出現,阻隔在二人中間,身手生硬的拉開朱佑樘碰到林菲箬衣角的手掌。
“讓開。”朱佑樘一聲怒吼,大怒道,“別擋著我,菲箬,菲箬。”
“朱佑樘,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你心裡很難過吧。”忽然,擋在朱佑樘和林菲箬兩人中間的那人緩緩開口,“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易,你給我想要的東西,我便放你二人安全離開。”
朱佑樘輕輕一顫,抬起頭來,看清面前的人,一聲驚呼,道:“你是……張夫人。”
太師夫人輕輕一笑,道:“你不用管我是誰,朱佑樘,我們做一個交易,你把玉璽交出來,我保證放你二人安全離開,絕不失言。”
朱佑樘遲疑道:“這……”
太師夫人輕輕一笑,忽然,回手一個耳光,狠狠打在林菲箬面上。
朱佑樘和明昊天同時驚呼。
明昊天身手扶住林菲箬,望著太師夫人,驚道:“義母,你答應過我,不傷害她的。”
朱佑樘大怒道:“住手,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菲箬出其不意,給她一個耳光狠狠打在面上,火熱疼痛,怒道:“死老太婆,你要幹什麼?”
太師夫人向她看了一眼,隨即,目光轉向朱佑樘,笑道:“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受苦,是不是比死還要難受,朱佑樘,把玉璽交出來吧,她便沒事了,怎麼樣,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考慮。”
朱佑樘抬起頭來,向林菲箬望去,見她面頰上幾道烏青的指印,心中一陣難過,道:“太師夫人,你要對付的人是我,何必這樣。”
太師夫人輕輕一笑,道:“不是我非要這樣,你把玉璽交出來,不是就好了。”
朱佑樘皺起眉心,一時,沉吟不答。
他原本以為,明昊天抓到自己,報了父仇,便會放了林菲箬,豈知,還是要自己交出玉璽,但是,傳國玉璽是皇權的像徵,豈同兒戲,雖然,他深深愛著林菲箬,即使讓他去死,他也絕不會猶豫,但是,把玉璽交出,讓至高無尚的皇權落到反賊手中,遭殃的就不止他一個人了,而是大明江山的千萬子民。
太師夫人冷冷看著他,似乎洞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回頭嚮明昊天看了一眼,笑道:“昊兒,你不是一直喜歡這女子麼,我本來還打算,朱佑樘交出玉璽,便讓他二人離開,既然,朱佑樘不同意咱們的條件,呵呵,這女子現在便是你的了。”
林菲箬大怒道:“朱佑樘,別把玉璽交出來,你知道太師夫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人麼,她是蒙古皇室的後裔,這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複國,如果你不把玉璽交出來,他一時還不敢殺你,反而可以活命,但是,你一但把玉璽交出來,她豈能容你活著離開。”
朱佑樘面色一變,轉頭向太師夫人望去,目光詫異,驚道:“什麼,她竟然是蒙古皇室的後裔?”
林菲箬點了點頭,道:“是,當日,派人刺殺你的幕後黑手,正是她了,連真正的張嫣,她的親生女兒,也是她殺死了,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婦人,你認為,她會放我們平安離開麼。”
朱佑樘咬了咬牙,道:“想我朱佑樘一世英明,竟然沒有瞧出來,她竟是蒙古後皇室的後裔,真是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