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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這句話以後, 周棟看到了對方的微笑。
禮貌、疏離。
激動萬分的腦子,就像是滾水中被扔倒進了一大桶雪, 驟然冷靜下來。他忽然想起了當年那些傳言, 有說花錦父母重男輕女, 對她不好的;有說花錦一家出了事,全家只剩下她一個的;還有說,她不參加高考, 是因為她大伯家,給她找了一個家裡有錢的夫家, 讓她嫁了。
如果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真的是花錦,他的出現,是否成了喚醒她痛苦記憶的鑰匙?她好不容易從那種生活中爬出來,擁有了新的生活,他為什麼一定要當著別人的面拆穿。
在這個瞬間,周棟整個人像是溺水,難受得不能呼吸。他低下頭,顫抖著聲音道:“對不起, 我認錯人了。”那時的他,年少慕艾, 但是在發現花錦沒有來參加高考時,他除了在心中擔心外,甚至沒有去找她的意思。後來高考結束,他仍舊各種顧忌, 直到聽班上女生在聊天群說,花錦要嫁人了,他才嘆息一聲,把心中那份不算暗戀的暗戀藏了起來。
在她苦難的時候,也許他在高考,在為自己考上好大學高興,從不曾想過,去幫她一把,拉她一把。現在他鄉相遇,她不想再憶起往事,他又何必再提起。周棟覺得自己很難過,為花錦的過難受,為自己曾經的懦弱無能而後悔,他眼眶微紅,聲音顫抖道,“對不起。”
說完,轉身朝店外跑去,連回頭多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這人怎麼回事?”楊紹看了眼周棟狼狽奔走的背影,“花繡師,你認識他?”
花錦笑著沒有說話,轉頭看到了站在櫥窗外的裴宴。
他是跟楊紹一起過來的?
難怪楊紹這麼馬虎的性格,會想到帶她去參加有刺繡大師的聚會。剛才的事,他也看到了?
花錦抬頭對裴宴笑了笑,她以為這次裴宴還是會扭頭就走,沒想到他竟然朝她頷首。
“那晚上你們可以過來接我嗎?”花錦道,“現在我不能走,店裡忙不開。”
“沒問題。”楊紹點頭,“那花繡師你慢慢忙,我跟裴哥先去做別的。”
“嗯。”花錦笑了笑,轉身走回繡架旁,從股線中抽出一根線,穿針引線繼續繡沒有完成的繡屏。
“晚上我過來接你。”裴宴不知什麼時候走到花錦身邊,“順便把你穿衣尺寸告訴我。”
“你是要替我準備晚禮服?”花錦仰頭看裴宴,輕笑一聲:“不用了,店裡有合適的衣服,保證上得了大場面。”
“嗯。”裴宴看了眼繡架上還沒有完成的雙面熊貓繡,熊貓身上的纖毫畢現,甚至看得清毛發上的光澤,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花錦刺繡的時候特別認真,就算身邊有其他人看著,也不會影響她的狀態。倒是裴宴看著花錦刺繡的樣子有些不想走,要不是楊紹在旁邊擠眉弄眼,他差點忘記等下還有事要做。
出了繁花工作室大門,裴宴坐進車,對最近總是蹭他車的楊紹道:“你最近怎麼回事,連自己的車都不開了?”
“我現在是領工資沒零花錢的人。”楊紹嘿嘿一笑,“這不是想跟著裴哥你省點油錢嘛。”
裴宴:“……”
“你長大了,終於知道什麼叫摳門了。”
“我本來也沒那麼窮的,不過你也知道我這個性格,最見不得美人受苦,前幾天看花繡師慘得吃泡麵,我一個於心不忍,就轉了一筆錢給她。我爸為了讓我上進,現在都不多給錢,只按時給工資,如果沒有裴哥你,我快要活不下去了。”
“呵。”裴宴冷笑一聲,“既然敢英雄救美,還怕什麼受窮?”
“話不是這麼說,”楊紹苦著臉道,“誰叫花繡師長那麼好看,那眼睛多水潤,面板多白,讓這樣的女孩子吃苦,誰捨得啊。”
裴宴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車開出一段距離,等紅綠燈時,裴宴看到路邊有個男人扶著路燈柱子哭,若不是這邊路段偏僻,肯定會引來不少人圍觀。
開過紅綠燈路口,裴宴找到一個調頭區,把車往回開去。
“裴哥,你這是幹什麼?”
回到剛才那個地方,痛哭的男人還沒有離開,裴宴把車停到路邊,開門下了車。快要靠近那個男人時,裴宴腳步一頓,忽然又不想再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