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肚子發出響亮的聲音。
蘇宓一下子捂住了肚子,羞紅了耳尖不好意思去看紀老夫人了。紀老夫人也被這一聲給弄懵了,然後無聲的笑了笑,知她臉皮薄也不打趣她,只將還有殘溫的參湯遞給她,溫聲道:“你多日未進食,現在不能馬上吃東西,先喝點湯,慢些喝。”
蘇宓吶吶接過,低頭小口小口的抿著。
紀老夫人看著蘇宓喝湯,看她素著一張小臉未施一絲粉黛,僅燭下輕低頭就叫人移不開眼,燭光淺淺印在她的臉上更添了叫人心癢的朦朧。她和星月到底是不一樣的,雖然模樣像了十成十。
應該說,她比星月更加吸引男人。
不管怎樣的男人,心裡總有一些霸道存在,而這樣的霸道,決定他們喜歡柔弱順從的女子,如果這個女人還有著傾國傾城的美貌,那就是見一面就心心念唸了。也怪不得皇上要這般尋她了,皇上的性子那是真霸道。
紀老夫人見蘭玖的次數不多,也就寥寥數次而已。
但這一眼就知道他是個強勢的人,雖然他是少年帝王,雖然他是年幼登基。也只有江家那群被權勢糊得眼盲心盲的人還一直認為幼主沒長成,殊不知真龍早已可以翺翔天際,當斷不斷,自然要付出代價的。
蘇宓小口小口喝完了湯,雖未饜足,但腹中饑餓好歹緩了一些,不再火辣辣的疼了,抬頭欲和紀老夫人道謝,誰知剛抬眼就看見了她眼中的嚴肅,微挑眉,詫異地望著她。見蘇宓喝完了湯,紀老夫人也開始了正事。
竟是一點都沒隱瞞,將蘭玖這幾日做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蘇宓:……
完全驚呆了!
鎖江又聲勢浩大的找人,蘇宓真的沒想到蘭玖會做到這個地步!聽到紀老夫人說官兵還在外面晝夜不停的找,連忙起身,快速道:“您能帶我去見他嗎?”
紀老夫人:“你真的想見他嗎?”
蘇宓不解,這是自己想不想見的問題麼?“外面那麼多人找我,勞民傷財,我沒事,得快讓蘭玖停止呀!”
紀老夫人卻是拉住了蘇宓的手腕,力不重,只是輕輕的握著,看著蘇宓的眼,道:“他是天子,這點陣仗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我現在問的是你,不是因為旁人如何如何,是你自己,你想見他嗎?”
“無關其他任何,你自己的選擇。”
“我自己的選擇?”
蘇宓茫然重複了一次。
蘇宓從未自己選擇過什麼,從離開春河村開始。裴澤,蘭徹,蘭玖,都是霸道的性子,不過有的明有的暗,都是強勢的人,容不得一點反駁,蘇宓已經習慣了順從,習慣了旁人說什麼就做什麼。
當你和別人只差一點的時候,你還想著反擊追趕,可若差了太遠,遠到猶如天鑒不可跨越的時候,只能順從,只能聽話。
紀老夫人看清了蘇宓眼底的茫然,心裡嘆了一句果然。
這孩子是個軟和人,皇上是個霸道人,肯定是她什麼都聽皇上的。
看著蘇宓的眼,說的輕松又鄭重。
“這裡是紀家,你可以做選擇,不管你做什麼選擇,紀家都可以保你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