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了皇上的名諱,在睡夢中還喊著他的名字,顯然,兩人關系不尋常,紀老夫人已經肯定了,皇上這幾日大張旗鼓找的人,就是她。寂靜的屋子裡響起了悠長的嘆息,有些疲憊的蒼老聲音響起。
“你千辛萬苦的將她送進了百姓家,末了,她還不是回了帝王家。”
“……何苦呢。”
…………
蘇宓是被口中的濕潤給驚醒的,察覺到有東西流進自己的喉嚨,看到裴澤,想到裴家,就想到那碗絕子湯!蘇宓繼續是馬上就起身幹嘔起來,不能喝裴家的東西,不能喝!蘇宓是數日沒進食所以昏厥了過去,紀老夫人便親自一點一點喂她參湯。
誰知蘇宓竟是這個反應。
將紀老夫人唬了好一跳,將碗放向一側,忙拍著蘇宓的背,道:“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了?”陌生的嗓音響起,蘇宓頓了頓,抬頭看著紀老夫人,燭光下未施粉黛的臉有些蒼老,臉上橫褶遍佈,瞧著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
蘇宓一下子拂開了紀老夫人的手,防備的看著她。
裴澤又耍什麼新花樣!
蘇宓太緊張了,完全沒發現屋子的陳設都不一樣了,只看著紀老夫人。紀老夫人被她驚懼又防備的眼神看紅了眼,不是生氣,是心疼。這孩子到底遭遇了什麼,昏厥過去都不安穩,醒來怕成這個模樣。
也沒有解釋,只是將擱在一旁案臺上的東西拿了過來。
放在蘇宓眼底。
“你認得這個嗎?”
蘇宓低眼看去,卻是一滯,這不是娘留給自己的玉佩麼?青白玉纏枝龍紋,蘇宓拿過來瞧了瞧,確定和自己那個一模一樣,這玉佩不是被蘭玖給捏碎了麼?紀老夫人看她神情就知道她是認得的,鬆了一口氣,幸好,星月好歹跟她說過紀家。
“這裡是紀家,你安全了。”
不管你前面遇到了什麼事,你現在都安全了。
蘇宓緊緊握著玉佩,眨了眨眼睛,自己怎麼就到紀家了,裴澤呢,他去哪裡了?蘇宓沒說話,紀老夫人去看明白了她的疑惑,並未遮掩,只是如實相告,“有一名蒙面男子將你送了過來,然後他就走了,一句話沒留。”
蒙面男子?
是裴澤嗎?他為什麼將自己送到了紀家?而且自己此生確認沒有招惹過他,為什麼最後會被他救了?難道他也重生了?可冷眼看著,似乎並不像。數日未進食,剛醒來又驚又想著裴澤的種種,蘇宓只覺得腦子特別悶特別疼。
直接伸手去拍自己的腦門。
紀老夫人忙拉住她的手,又疼又罵,“你好好的,打自己作什麼!”蘇宓停下動作,怔怔的看著紀老夫人,她面帶責怪,甚至是隱隱生氣的,但蘇宓並不怕,甚至覺得有些親切,因為這個眼神,和代嬸嬸一模一樣。
再看她雖身披常衣,頭發亦散亂,但眸色鎮定,自有一股世家大族的沉澱,蘇宓見過的老太太少,裴老夫人是一位,現在這位是一位,但是蘇宓肯定,裴老夫人站在她的面前,大概也是失了顏色的。
再看屋中陳設,皆是厚重紫檀所制,低調的高雅,又隱隱能聞見老人最愛的檀香,裴家也有這個財力,但只有裴老夫人的屋子才能如此。
蘇宓信了。
“紀老夫人?”
見蘇宓終於喚人,紀老夫人高興的應了一聲,蘇宓下床,對紀老夫人恭敬的福了一禮,真心道:“剛才多有失禮……”蘇宓話音沒落紀老夫人就將她給扶了起來,讓她在床邊坐下,只道:“你我初識,有防備是好的,哪裡就失禮了。”
蘇宓還要再說,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