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一笑,放在身側的手緊攥著衣衫,“不知是那家小姐由此榮幸竟然能得左相的心意?”
言絡勾唇一笑,豔若梨花一樹綻放,“本相倒是覺得她能看上本相是本相的榮幸。”隨即轉頭看向身側的風清持,“對吧?”
眾人心中頓悟,聽左相這話,看來對這位藍衣女子不是一般的維護啊!
許知畫輕咬下唇,神色有幾分狼狽,“知畫告退!”說完之後有些踉蹌地離開。
風清持輕嘆,終究是個小姑娘啊!
紫月然低著頭,劉海擋住了臉上的表情,旁人看不見她精緻的容顏帶了幾分猙獰扭曲之色,眸中亦是一片陰狠。
玉輕遙看了一眼風清持,又看了一眼紫月痕,溫柔如水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沉思之色,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似乎在猶疑一些什麼。
從宴會開場到現在,她一直都在注意紫皇陛下,自然也將紫月痕的表情看在眼裡,雖然那種變化極其細微,但是她還是細心地發現了,紫皇陛下……對風清持,或許有些不一樣!
沉默許久之後,才似下定決心一般,直接站了出來,“紫皇陛下,輕遙有一件事情,事及陛下,望陛下給予明言的機會。”
玉輕遙一站起來,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紫月痕溫潤如玉的眸子落在了玉輕遙的身上,俊朗清潤的神色染了一分意外,削薄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準。”
玉輕塵看了一眼玉輕遙,依舊是清清冷冷的神色。
風清持看了一眼玉輕遙,眉梢微微一皺,眼中的眸光終究是沉寂下去。
“怎麼了?”看著風清持的表情,言絡靠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雖然不清楚玉輕遙這個時候要說一些什麼,可是,清持是紫月痕的姑姑,也許知道內情,而且,看她這表情,也不像是不知道的。
風清持便將婚約的事情說了一遍。
言絡勾了勾唇,看了一眼紫月痕,又看了一眼緩步走到紫月痕跟前的紫衣女子,勾唇笑了笑,清懶的眸子帶了幾分說不出的笑意,“別說,他們還挺配。”
風清持點點頭,“我也覺得。”雖然對於玉輕遙這個時候宣佈婚約之事算不上很喜歡,但是也還沒有到厭惡的地步,更何況她本來就對玉輕遙印象很好。
玉輕遙站在紫月痕的面前,先是行了一禮,然後從衣袖中取出一道明黃的聖旨,高舉聖旨,溫柔的聲音依舊,其中還多了幾分淡然之色。“先帝旨意,諸位領旨。”
除了白未檀,風清持和言絡三人,其餘的人都是一驚,眸色詫異震驚地看著那道淡紫色的身影。她怎麼會有先帝擬留的聖旨?
就連紫月痕,溫潤的眼中都閃過一次錯愕之色,片刻便又恢複如常。心中卻也明白,這聖旨不會作假,一來他們末染的人肯定是知曉聖旨真假,二來,畢竟是風雲宴,若是作假被發現,玉家百年清明便也毀於一旦!
“兒臣接旨。”紫月痕緩緩開口。不過他自然不會下跪,而是靜靜地看著玉輕遙手中的聖旨。
他們最尊貴的紫皇陛下都開口了,那些大臣也知道聖旨是真無疑,便也齊齊地跪了下來,“臣等恭聆先帝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甚感與玉家修之情誼深厚,今修之二女輕遙滿月之宴,朕未能參席心中遺憾,便擬紙婚約,為輕遙與唯一一子月痕賜婚,許其後位。他日玉家輕遙攜此詔書前來,月痕務必遵循。”玉輕遙吐字清晰,聲音清朗。修之是父親的表字,看來末染先帝和父親的關系是真的不錯呢!
這樣的詔書倒是讓一貫鎮靜沉著的紫月痕微微一愣,不知道為何,下意識地便朝著風清持望去,對方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詫異,一片淡然,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結果。
其他諸位大臣已經是完全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給驚到了,先帝竟然留了這樣一道遺詔,而且還將後位許了出去!
紫月痕眸色明明滅滅,削薄好看的唇一張一合,緩緩吐出幾個字,“兒臣接旨。”溫潤的聲音染了幾分低沉之色。
聽到紫月痕接旨,玉輕遙緊張的心倒也鬆了一口氣,將聖旨交到紫月痕的手中,微微俯身,“如此,輕遙告退!”
紫月痕眸眼深沉,別有意味地看了玉輕遙一眼,勾唇似笑非笑地開口,“朕倒是不知道玉家原來還留了這麼一手。”
玉輕遙臉色微微一滯,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紫月痕溫柔得體地笑了笑,“紫皇謬贊。”然後便優雅地退了下來。
看著玉輕遙離去的背影,紫月然的眉頭緊緊皺起。玉輕遙是從那裡冒出來的?如果玉輕遙成了皇後,那淩依怎麼辦?不行,她回去得趕緊寫信讓淩依回來。
一直靜坐在一旁的紫舒臉色難看了一分,眸色陰沉狠辣。紫堯還真是好算計,為了拉攏玉家還真是什麼都可以許諾出去!
風雲宴中突然鬧了這麼一出,大家也都沒了繼續下去的心思,紛紛想著,紫皇陛下之前一直未曾成婚也沒有那個意思,現在先帝賜婚,紫皇陛下自然會遵從,自家女兒進宮雖然成不了皇後,不過妃嬪還是可以的。
是以,第一天的風雲宴,很快便散去。
玉輕塵作為‘長姐’,如今父母都不在末染,婚約一事自然是由他前去商談。
風清持和言絡並沒有任何逗留的意思,便也直接離開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