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一句話,也算是承認了白未檀的猜測。
白未檀神色清淡地看著外面的景色,語氣淡淡地說道:“皇室子嗣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相較於其他那些皇兄皇姐,你和紫舒明顯更親近些,而且,有一段時間你還一直在躲著他,之後不久,你就將他調去了滄州!”
風清持低頭有些苦澀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不會有人知道,竟然還是被你看出來了。”隨即輕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是在五皇兄喝醉之後才知道的!”
所以在當初知道風鏡喜歡自己妹妹風清持的時候,她才會覺得那麼心酸!
世界上最殘酷的愛,不是你的一廂情願,也不是愛而不得,而是連愛的權利都沒有。
而且,是這種與生俱來就不具備的權利!
還,不容改變!
白未檀也笑地有些無奈,“這些年,無論帝京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從來沒有踏足帝京,也不肯原諒月痕,和我們基本上算是斷了往來。”
風清持幽深的鳳眸之中一片晦暗不明,望向白未檀,眸色泛苦,“其實他不肯原諒的人從來不是阿痕,而是我。”
隨即轉頭看了白未檀一眼,幽幽地開口,“你知道我給他的信中說了什麼嗎?”
白未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清淡的眼眸掀起一絲波瀾。
“我說:如果你還念著我們之間的情意,這次的事情就別阻止我,我離開之後,幫阿痕守好江山,不然,我會恨你的,你知道,我說到做到!”緩緩閉上眼眸,“我卑鄙地利用他對我的情意,將他束縛在了滄州,是我……威脅了他呢!”
最後四個字,語氣各格外地輕,一出口,便被從軒窗拂入的清風吹散,再不可聞。
白未檀眼中充滿了疼惜之色,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發。子染最討厭的就是利用感情去要求別人去做些事情來達到目的。
“你如果打算去滄州的話,就還是盡早去吧,還有不久就是風雲宴了,或許……會生事端!”看著風清持的眼眸,白未檀的語氣微沉。
風清持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也是沉如薄霧,“我原本以為二皇兄再如何也會記著自己是末染皇室的人,沒想到他竟然會和述月國相勾結。”
“紫羽的野心從來不小。”白未檀語氣清幽地說道。紫羽有能力,有野心,還有足夠的隱忍,當年如果不是子染一心幫著紫月痕,也許現在當皇帝的人就是他,
“這件事情,阿痕有什麼想法?”
“月痕打算按兵不動,作壁上觀,畢竟紫羽鬧出那麼大的動靜,紫瀾不可能不知道,先看看他們會有什麼動作!”
風清持一聲冷笑,“我的這些皇兄們還真都不是讓人省心的!”
“爹爹,琦溪,要喝茶。”白琦溪從小榻上下來,仰著小臉對著白未檀說道。
風清持卻是微微一笑,對著白琦溪招了招手,“琦溪,到姑姑這兒來。”
白琦溪對著風清持一笑,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到她的身邊,葡萄般漆黑而又清澈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她,“姑姑,渴!”軟軟糯糯地說出三個字。
風清持拿出一個杯子,給她倒了一杯溫涼的白開水,“給。”
看著咕嚕咕嚕喝水的白琦溪,風清持揉著她的小發髻對白未檀笑道:“她倒是一點兒都不怕生。”
白未檀也是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似是想到什麼,風清持眉有些說不出地蹙了起來,“我覺得葉疏影變化倒是挺大的。”雖然只見過兩次,可是給她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白未檀如玉的容顏微微一滯,琉璃若煙的眸子莫名深沉了幾分。
看見白未檀的表情,風清持眼中多了狐疑之色,“怎麼了?”
“悅和。”白未檀淡淡地喚了一聲。
很快,一個面容清和的侍女就走了進來,“相爺。”
白未檀看了一眼風清持身邊的白琦溪,“帶小姐出去。”
悅和從風清持身邊帶走了白琦溪,房間裡面瞬間就剩下兩人。
風清持挑了挑眉梢,一直等著白未檀說話。居然讓人將琦溪都帶走了?
沉默了許久,白未檀才緩緩開口,“你見的那個人……不是葉疏影。”
語氣很輕,卻如同一個驚雷,將風清持炸懵了頭,只是定定地看著白未檀。不是葉疏影,什麼意思?
眸子淡了幾分,沒有情緒地看著窗外,“在生琦溪的時候她就去世了!”
風清持一震,眼眸中有著不可置信,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不知到底過了過久,風清持終於從震驚中緩過些心神,動了動唇角,卻說不出話來,有些不知道怎麼安慰白未檀,良久,才侷促而又神色複雜地擲出三個字,“對不起。”早知道她就不提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