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持:“……”起身走到白琦溪的面前,然後蹲下,“琦溪,我是你姑姑,不是姐姐!”
“姐姐,好看!”白琦溪依舊笑得很燦爛。
風清持仰頭看著白未檀,聲音和表情中都有著絲毫不加掩飾地鬱悶,“我是她姑姑!”
白未檀勾唇淡淡地笑了笑,帶著幾分調侃地說道:“倒是極難見到你這幅模樣!”眼眸之中還有些感慨,成為攝政王之後,他就從來沒有見過子染這種孩子氣的情緒了!
“我都被琦溪生生折了一個輩分!”風清持心中有些鬱悶。
將風清持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白未檀才緩緩開口說道:“你現在看上去比她也大不了幾歲!”子染現在這具身體,也就十六七歲。
風清持無言了片刻。
從衣袖中取出一塊藏粉色的玉珏,替白琦溪系在腰間,末了,還打了一個很漂亮的蝴蝶結。
“琦溪,快謝謝姑姑!”白未檀輕輕地拍了拍白琦溪的小腦袋,道。
白琦溪新奇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腰間的玉珏之上,“謝謝姑姑!”眼睛都沒有移開,軟糯糯地說道,終究還是按照白未檀所教的喊了對方姑姑。
風清持揚了揚唇角,溫聲問道:“琦溪喜歡麼?”
“喜歡。”聲音很甜,很軟,帶著嬰兒肥的小手一直握著那枚玉珏,愛不釋手。
“對了,你找我來什麼事?”風清持站起身子看向白未檀。
將白琦溪安置在一旁的小榻之上,和風清持二人在桌前坐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玉輕塵今天來了白府。”
風清持挑了挑眉頭,“和我有關?”
白未檀點點頭,“玉輕塵今天拿著那枚玉佩來白府詢問你的下落。”
“哦!”尾音稍稍上揚了幾分,清越的眼眸饒有趣味,抬抬眼看著白未檀,“她找我什麼事?”
“沒說,只是說作為你騎走她馬的酬謝,至少你應該見她一面!”白未檀如雲煙琉璃般的眼眸望著風清持,緩緩說道。
摸了摸光滑的下顎,風清持笑地有幾分不懷好意,“你說她會不會是看上我了?”畢竟那日她可是男兒裝扮。
白未檀如玉雕的指輕揉了兩下太陽xue,神色有些無奈,依舊是淡淡地說道:“倚著玉輕塵那種清冷的性子,一見鐘情這種事情不會出現在她身上。”
風清持眉心一蹙,神色不解,“那她為什麼找我?”
抬頭看白未檀的時候發現對方也正目光淡然地看著自己,似乎還在等著她回答,一攤手,“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和她之間沒交集的。”頓了一下才又緩緩開口,“不過我倒是留了一塊我親手雕刻的玉佩,裡面還有一個翎字。”
白未檀眉間微忖了一下,淡淡地望著對方,“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見她?她這些日子會一直待在渝初行宮。”
“明日吧!”風清持眼中有了幾分深意,笑著說道。
“雖然不知道玉輕塵找你是為了何事,不過你還是不要太大意,玉輕塵不簡單!”看著風清持,白未檀叮囑了一聲。
風清持狹促地看著白威嚴,聲線拖長地“哦”了一聲,帶了幾分淡淡戲謔與打趣地說道;“能讓你都覺得不簡單的人,那定然不是一般的不簡單了!”隨即坐到白未檀的身邊,挑了挑眉梢,有些八卦地問:“說說,玉輕塵怎麼不簡單了?”
略微沉吟了一下,“感覺。”淡淡地擲出兩個字。
風清持:“……”這說了和沒說不是沒區別麼?!感覺?感覺是個什麼鬼?!
“對了,紫舒那裡,你打算如何?”白未檀忽然問道。
風清持臉上帶笑的表情瞬間消失,帶上了幾分沉重,低低地道:“我打算過幾日去一趟滄州。”
白未檀點點頭,“也好,他和月痕之間的結也就只有你才能解開。”隨即望向窗外,帶著幾分悠久的話語輕飄飄地彌散在空中,“當年知道你被斬首的訊息,他率領兵馬就打算回京,只是在半路上收到了一封書信,在原地整整怔愣了一天,便又回了滄州。”
末了,淡淡地看了風清持一眼,再次輕輕地問:“我猜,那封書信是你派人給他的吧!”
風清持感慨地笑了笑,“看來最懂我的人還是你。”
白未檀眸子也深了一些,卻是定定地看著風清持,“所以你現在還是不打算告訴我當年為什麼要將紫舒調離帝京?”
風清持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其實你不說我也有了猜測,他喜歡你對的吧?”白未檀清淡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在風清持耳邊響起。
風清持猛然抬頭看著他,眼中有著驚訝,卻依舊沒有說話。
沉默許久之後。
風清持眼眸一斂,低低地問:“你怎麼知道?”聲音很輕很沉,就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