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生沉沉浮浮,她卻沒有自己的良楫。只有這一句話,令她記掛了一生。
“小姐。這不是小白花……”
這是玉蘭花。
……
裴紜看見一個白蘇嬤嬤身側的一個月蟾雕像晃動著,她甚至還來不及呼喊,那雕像就朝白蘇嬤嬤身上掉落。
“砰!”
裴紜只覺得眼前一黑,忽然失去了意識。
到最後,無論是白蘇還是裴紜,她們都不知道那玉蘭花簪有沒有拿到。
今年的雪來得特別晚,已是深冬才到來。
但似乎是為了彌補它的遲到,今年的雪下得特別勤,連著幾日都有雪落。
此刻,又下起雪來了。
華驍抱著昏過去的裴紜坐在一塊岩石上,此刻他在山坡上,俯瞰著底下的窟窿——曾經的合連池院子,如今只是面目全非的廢墟一片。
雪一片一片地降落著,覆蓋在碎石殘垣上,一點一點遮掩住這裡曾經存在的任何跡象。
“屬下失職,讓王爺受險至此!罪該萬死!”
驍騎衛統領傅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身後趕來的驍騎衛也跟著跪下:“屬下罪該萬死!”
華驍卻似乎聽聞不到他們的聲音,仍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底下的廢墟。
半晌,華驍伸手拂去落在裴紜纖密睫毛上的一片小雪花。
觸及時,華驍發覺裴紜的面頰濕潤,卻分不清她是因為雪花,淚水,亦或是血漬而濕的。
華驍起身,將裴紜抱起,徑直從跪了一片的驍騎衛之間走去。
經過驍騎衛身邊時,沒有任何一個驍騎衛將士敢抬起頭。
寒夜深深,落雪茫茫。
華驍此刻渾身散發著的寒意卻比此刻的天寒地凍冷上三分。
華驍穿過驍騎衛,走到後方後說道:“傅斯。”
“末將在!”傅斯不敢抬頭,低著頭回答道。
華驍的聲音幽幽地從深林中傳來,雖然低沉卻字字凜冽。
“這裡處理地幹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