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一小罐酒,就能讓他醉成兩副面孔呢?
這家夥早上可是連女人都碰不得的,下午就生龍活虎地跑到這,說要跟自己這個女性特徵很明顯的女人說悄悄話。
“那也不多啊,怎麼就醉成……咳咳,您真厲害,能喝這麼多呢!真棒!”看到華驍的神情不太對勁,裴紜連忙改口訕笑道。
華驍自然不去理會她那句“真棒”多少“真”在裡面。
不過裴紜這一說,倒是提點了他一句,曾禹讓人拿給他的酒似乎真的有些奇怪。喝的時候,他倒不覺得,喝完後卻後勁十足。
他的酒量並不差,往常幾大盅下肚,都可以閉眼旋轉跳躍不帶一絲馬虎的。按理說,這一罐酒不至於讓他感受到如此大的酒勁。
見華驍又不說話了,裴紜只好再次開啟話匣子。
她不急不慢,速度剛剛好地說道:“王爺若是有重要的事,你就不該在酒後與我說。”
華驍本就不適應與女子單獨相處談話,加之酒意尚存,來不及開口辯駁時,裴紜繼續說道:“或者說,王爺是有一些事情,雖然不重要,但是十分想同我分享?”
裴紜微挑秀眉,眼裡透著一股機靈狡黠,使得她那對美眸大放異彩,更為生動,引人入勝。
華驍先是微微一愣,然後發覺裴紜這句話顯得兩人的關系十分曖昧。
他聲音低沉地喝道:“滾!”
裴紜在心裡咆哮:我也想滾啊,你肯放我滾嗎!!!
然後,可想而知,對話又中止了,裴紜扶額:真是分分鐘聊不下去。
華驍內心也很焦灼,但他也是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更別說他現在腦子昏昏沉沉的。
裴紜坐的有些累了,斜靠在椅子上,左手手肘點桌撐著下巴,右手玩弄著茶杯蓋子,她放棄替華驍尋找話題了,讓他自己一個人跟空氣大眼瞪小眼去吧!
華驍看著裴紜百無聊賴地轉悠著杯蓋,又百無聊賴地打了好幾個哈欠,全然一副不願搭理自己的模樣。
他幹咳了幾聲,裴紜抬頭看向他:“渴了?要喝水嗎?我讓人……”
話沒說完,就讓華驍想起那杯茶水,猛地被嗆到,他一邊咳著,一邊怒不可遏地說道:“你!”
裴紜覺得他實在是很奇怪了,她說的這三個字又是哪一個字戳到他痛處了?
看見裴紜略茫然的表情,華驍又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用手背捂著嘴,微微偏過頭說道:“你去把門關上。”
裴紜並沒有動,坐直了身子,尷尬又不失禮貌地朝華驍笑道:“關門……作甚?”
“我有話問你。”華驍已平穩氣息,以慣有的命令語氣說道。
裴紜一時找不到理由直接拒絕,只好站起身子,向門口走去,但快要走到的時候,她回頭對華驍說道:“如果是剛剛那些話,我覺得沒甚必要關門。”末了又補充了道,“屋子要多開著門,通通風比較好。”很蒼白無力的理由,但裴紜就這麼說出來了。
“我讓你關,你就關!”華驍不想讓她再磨蹭下去了。
無可奈何,裴紜只好走去把門關上。
關上的同時,她朝守在門口外的白果和田七擠眉弄眼,使眼色道:“一會兒一有什麼動靜,你們一定要馬上進來!”
裴紜沒有完全把門關上,還留有一條小縫隙。她回過身,發現華驍正看著地面,想來他應該沒有注意到自己做的手腳。
誰知剛準備回到座位坐下,一個青影從眼前飛過,直直地撞上門,將門完全合上。
黑影滾落地之後,裴紜看清了那是她那臥榻上的吊穗墜珠。
再往華驍那一看,華驍身形紋絲未動,但他左側的吊穗的確少了一個墜珠。
突然一聲脆響,地上的墜珠竟然粉碎開來。
回想剛剛墜珠飛射距離之遠,撞擊門欄力度之強,裴紜覺得自己的心也如這個墜珠一般,碎成了餃子餡,還得是韭菜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