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賢妃說好了,去她那兒吃。”皇上抬腿走了。
“恭送皇上。”楊靈芝看著皇上的背影,心酸落淚,皇上已經好久沒陪她一起吃過飯了。
皇上派出的人已到了睿國公府,知道皇上要接高磊回宮,沈丹遐雖捨不得,但還是親自幫他收拾東西。高磊跟在沈丹遐身後轉,“舅母,過完年,我還能不能回來住?”
“估計不能回來住了。”沈丹遐拿起一個竹質筆筒,“花捲,這過還要嗎?”
“要。”高磊點頭,眼淚汪汪,“舅母,我不想回宮。”
“花捲,這恐怕不行,你是皇子,你得住在皇宮裡。”沈丹遐摸著他的頭道。
高磊擦了擦流出來的眼淚,“那我想您了怎麼辦?我想哥哥姐姐,可不可以出來看你們?”
“當然可以,只要你父皇母妃同意就可以了,乖,不哭,舅母也會想你的。”沈丹遐抱著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舅母,您每天都想我。”高磊提出要求。
“嗯,舅母每天都想你。”沈丹遐笑著答應了。
收拾好東西,徐朗帶著常氏兄弟親自送高磊和那幾個內侍進宮,沈丹遐不放心,怕這是楊靈芝的陰謀,雖然徐朗說這個可能性很小,但沈丹遐堅持小心駛得萬年船。
過了年,到了正月初一,徐朗和沈丹遐還在孝期,不用一大早趕去乾清殿,沈丹遐披著鬥篷,站在廊下,抬眸望天,道:“昨兒還是陰沉沉的,今天陽光明媚,是個好的開始,今天的登基大典必然順順利利。”
這是個美好的想法,可是從外面進來的福婆子沒聽到,見沈丹遐站在廊下,著急地喊道:“夫人啊,開雪眼,風寒刺骨啊,你怎麼站在這裡?會受寒生病的,趕緊進暖閣烤火。”
“福媽媽,你可真是煞風景。”沈丹遐斜睨她道。
“夫人要賞風景,等天氣暖和了再賞,現在趕緊進去。”福婆子扶著沈丹遐的胳膊,強行把她攙進暖閣裡去了,然後出來訓丫鬟們,說她們沒伺候好主子。
說話間,徐朗領著泡完藥澡的五個小子從浴室出來了,進暖閣,五個小子下跪給沈丹遐拜年,沈丹遐拿出紅包一人一個,“餃子,今年怎麼不唱拜年歌了?”
“娘,人家已經是大孩子了,不再做小孩子的事了。”餃子板著小臉,嚴肅地道。
沈丹遐輕笑一聲道:“可是娘想聽怎麼辦?”
“那好吧,人家老萊子七十歲還綵衣娛親,我餃子也可以的。”餃子拍拍胸口道。
“好了,娘逗你呢。”沈丹遐輕捏了下他胖胖的小臉。
餃子嘻嘻笑,“我知道娘在逗我。”
到下午,訊息傳開,皇上已改年號為泰祥。
就如福婆子所言,初一的太陽是開雪眼,初二大雪紛飛,下了整整一天,整個錦城變成了一個冰雪世界,這下了出來走親訪友的,步伐艱難。
到了三月,春暖花開,胖胖拗不過餃子的央求,帶著四個弟弟,以及戴著帷帽掩藏起容貌的晴兒,在護衛的陪伴,去郊遊,順便還叫了上康康和趙甜;趙甜是二房的姑娘,可是小王氏容不下她,孫楨娘也捨不得她,於是在沈丹遐提議下,徐朗說服了徐朔,將趙甜過繼到了四房。
送孩子們出門後,處理完內務,無事可做的沈丹遐拉著徐朗坐在院子曬太陽對弈,一局還沒分出勝負,莫失過來稟報道:“國公爺,常大哥在外面說有事求見。”
徐朗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裡,起身道:“我去去就來。”
沈丹遐沒有讓婢女收拾,就那麼原樣擺著,等徐朗回來,可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半時辰,徐朗回來時,已換了身衣裳,穿著國公服,“你出門了?”
“進宮面聖了。”徐朗把手上的錦盒遞給她。
沈丹遐邊接過錦盒,邊問道:“出什麼事了?”
“你開啟看看。”徐朗答道。
沈丹遐開啟錦盒,看到裡面的東西,蹙眉,“這是……龍形樹根?哪來的?”
“五皇子撿的。”徐朗在榻上坐下。
沈丹遐臉色微變,“有人要對付懿貴妃。”那樹根乍看確實是龍形,常言說真龍在天,這樹根的模樣也是龍盤旋在雲中的樣子,不過,雖然惟妙惟肖,可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這樹根是被人精心做過手腳的,“好歹毒的手段,皇上是什麼意思?”
高碸是小孩子,有好奇心,看到這塗了金粉,在陽光上閃閃奪目的東西,自然會去撿。
“讓我查幕後之人。”徐朗合攏蓋子,將錦盒放置一邊。
沈丹遐冷哼,“這還用查嗎?除了楊靈芝就不會有別人了。”
“雖知道有可能是她做,但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無法將她問罪,她是皇後,膝下還有一個皇子,背後還有裴國公府。”徐朗解釋道。
不管是徐朗還是沈丹遐,甚至皇上,都懷疑是楊靈芝做的,但楊靈芝還真是被冤枉的,這事不是她幹的,她在啟元宮亦是氣極敗壞,她的兒子是嫡出長子,日後必然是要繼承皇位的,高碸算是哪根蔥哪根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