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怎麼能這樣說話?這不過是小孩子之間嬉耍玩鬧而已。”施氏認了慫。
“娘,他還咬我。”饅頭把手袖挽了上去,露出左手小臂一個明顯的牙印,“娘,好痛。”
春季都是夾棉的衣裳,施蟠隔著那麼厚的衣裳,還能把饅頭的手臂咬出這麼深的牙印,可見他當時使了多大的勁;沈丹遐怒不可遏地問道:“魯夫人,令侄孫的牙口好厲害,這是打算把我兒子手上的肉咬下一塊來吃嗎?”
施氏表情僵了一下,強詞奪理地道:“就算我家蟠兒有什麼不對,你們家也不能三個打一個吧,瞧把我家蟠兒打得。”
沈丹遐怒極反笑,道:“令侄孫長得牛高馬大的,準他欺負弱小,就不準我家兩個大的幫著弟弟回擊,魯夫人,你這強盜邏輯,等上公堂時,好好說道說道。”
“徐太太,你別以為知府大人是你表姐夫,你就有恃無恐,我家老爺是二品大員,才不懼怕你們。”施氏色厲內荏地道。
“廢話不用說了,我們公堂上見,來人,把她們給我轟出去。”沈丹遐厲聲道。
“不用你轟,我自己會走。”施氏牽起施蟠的手,大步離開。
打發走外人,沈丹遐目光一轉,看著三個兒子,“跪下。”
三兄弟老實地跪下了。
“知道錯在哪兒嗎?”沈丹遐問道。
包子答道:“錯在不該跟人動手打架。”
“打架是不對,但是今天你們打架情有可原,而且是有人欺負了餃子,你們做哥哥的去救弟弟,不算大錯;若是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還逆來順受,不知反抗,那是懦夫。”沈丹遐端杯抿了口茶,“你們錯在,不該將這件事隱瞞下來不告訴我。”
“娘,我們錯了。”三兄弟低頭道。
“錯就要罰,去抄三遍《治家格言》,明日交給我。”沈丹遐正顏道。
“兒子這就回房抄書。”三兄弟起身行禮,退了出去。
沈丹遐讓莫失去把管家找來,“去讓人寫狀紙,告施蟠打傷、咬傷徐氏三兄弟。狀紙寫好後,你親自送去知府衙門,請程大人派人驗傷。”為免施氏惡人先告狀,沈丹遐先遞狀紙,做個備份;只要施氏不胡鬧,這案子是不會開堂審理的。
“太太,可要請大夫來給少爺們看看?”管家問道。
“你把狀紙送進衙門,程大人會派大夫過來驗傷的。”沈丹遐淡笑道。
管家領命而去。
傍晚,徐朗從衙門回來,沈丹遐等他換上家居服,端了杯茶給他,把施氏過來興師問罪的事和她遞送狀紙的事說了。徐朗見沈丹遐處理的很好,也就沒多問,而是說了另外一件事,“我今天收到了燕王的密函,他已讓人護送三公子高磊來餘城,交由我們教養。”
沈丹遐愕然,“為什麼?”
“高磊前不久中毒,險些喪命;徐側妃身懷有孕,自顧不暇,為免高磊再遭毒手,燕王不得不把他送出錦都。”徐朗解釋道。
“是誰做的?”沈丹遐問道。
“查到是王妃楊靈芝,她背後是否還有人,就不得而知了。”徐朗面無表情地道。
“太惡毒了。”沈丹遐皺眉道。
“高磊送過來,我到沒什麼,就是太辛苦你了。”徐朗握住她的手道。
沈丹遐笑,“有奶孃有婢女,累不著我,就像程二哥說的,一隻是趕,六隻羊也是趕。對了,他大概什麼時候到?”
徐朗算了一下時間,道:“快了,應該就這幾天。”
夫妻倆又閑聊了一會,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五個兒子過來了,沈丹遐讓婢女傳飯進來,“以後餃子早上也不許睡懶覺,和四個哥哥一樣早起,跟你爹晨練。”省得打架還要靠哥哥幫忙。
“哦。”餃子愁眉苦臉,越發覺得以後的日子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