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揍了。”沈丹遐淡然道。
“你們犯了什麼錯?”胖胖問道。
餃子看了眼沈丹遐,低頭小聲道:“下池塘撈魚。”
胖胖和壯壯齊聲道:“該打。”
餃子癟嘴嚶嚀了一聲。
“坐下吃飯,站著像什麼樣,不可以這般沒有規矩。”徐朗嚴肅地道。
“娘。”包子三人看向沈丹遐,屁屁被打腫了,一碰就痛。
“聽你們爹的。”沈丹遐在孩子們面前,始終保持與徐朗的統一戰線。
三個小家夥忍著痛坐下了,眉頭緊擰,齜牙裂嘴。徐朗和沈丹遐視而不見,夾菜吃飯。
被打了一頓的三兄弟,老實了不少,可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十天後,這三個家夥又惹禍,三兄弟合夥將一個同窗給打得流鼻血了。小孩子之間玩耍打鬧,一般情況下,先生訓斥幾句,事情就過去了,。可是這回,三兄弟打得人是施氏孃家侄孫。
施氏與沈丹遐原本就有私怨,看著鼻青臉腫的侄孫,火冒三丈,帶著侄孫就來找沈丹遐理論;聽到通報,沈丹遐怔愣了片刻,就知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換了身衣裳,到前院見客。
沈丹遐剛一進門,施氏就發難了,“三個小兔崽子,打了人就不敢露面了,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這事沒完,別欺負我施家沒人。”
“魯夫人,有理不在聲高。”沈丹遐堵了她一句。
“難不成你家三個小兔崽子打人還有理了?”施氏梗著脖子嚷道。
沈丹遐在椅子上坐下,“魯夫人,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你要再罵人,我就把你轟出去。”
施氏瞪著她,“你敢!”
“來人,送客。”沈丹遐毫不示弱,針鋒相對。
施氏見徐家的婢女挽著袖子過來了,忙道:“慢著,我今日來不是來跟你吵架,我是來替我侄孫討要公道的。”
沈丹遐示意婢女們退下,端杯抿了口茶,問道:“魯夫人要討什麼公道?”
“你是不是眼瞎呀?你沒看到你家三個小兔……你三個兒子把我家蟠兒打成什麼樣了?小小年紀下手就這麼的狠毒,長大了可怎麼得了?要不是念在我家老爺與徐大人同城為官的份上,我早就遞狀紙進府衙了,我就不信沒說理的地方了。”施氏氣呼呼地自說自話道。
“魯夫人,一個巴掌拍不響,打架是雙方的責任,魯夫人僅聽一面之詞,就認定是我家孩子的錯,未免也太偏頗了吧。來人,去把四少爺、五少爺、六少爺叫來。”沈丹遐瞭解自己的兒子,雖然頑皮搗蛋,但不是那種愛打架鬧事的性子,施蟠長得高高大大,會被包子三兄弟揍成這樣,必然事出有因。
莫失很快就將包子三兄弟帶了來,看到兄弟仨人換了身衣裳,包子和饅頭一個左臉微腫,一個右臉微腫,很明顯,兩人是與人動手打架了;餃子整張臉都是腫的,傷得不比施蟠輕。
“怎麼回事?你們受了傷為什麼要瞞著娘?餃子快過來,讓娘看看。”沈丹遐這下到明白,先前這三小子為什麼撒謊說先生布置了許多功課,他們要趕功課,連門都不進,就回房了。
“娘。”餃子眼淚汪汪的走到沈丹遐面前。
沈丹遐輕輕捧著他的臉,仔細端詳了一會,確定沒有傷著眼睛鼻子,才鬆了口氣,“魯夫人,受傷的可不只令侄孫,我兒的傷,今日魯夫人若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休怪我上京告禦狀。”要打官司,就打大官司,誰怕誰。
“徐太太,你這是蠻不講理,你家三個打我家一個,錯在你家。”施氏怒道。
“包子,你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沈丹遐問道。
“施蟠總是欺負六弟,已經欺負好幾次了,我們都沒理他,今天六弟內急要上淨房,施蟠攔著六弟,不讓六弟去,還要脫六弟的褲子,讓大家看他的小雞雞,把六弟都急哭了,差點尿褲子。”包子氣憤地道。
沈丹遐臉色微沉,“魯夫人,令侄孫做出如此惡劣之事,你可知道?”大庭廣眾脫人褲子,這也太羞辱人了。
施氏滿是皺紋的臉上閃過一抹訕色。
“六弟推開了他,跑去淨房小解,小解出來,他就抓著六弟打,說六弟敢推掇他,是找死。我和五弟聽到人報信,說有人打六弟,我們就趕過去幫六弟打架了。”包子把事情補充完。
這事情擺明瞭不是人家徐家三兄弟的錯,而是施蟠在挑釁,在挑事。沈丹遐一拍桌子,“魯夫人,令侄孫小小年紀就這麼愛惹事生非,長大了還得了,是不是要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