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八姑娘她,八姑娘她……大奶奶,求求你,救救八姑娘。”康姨娘哭著跪在了袁清音面前,雙手顫抖著把捏著的那張紙呈給她。
袁清音剛要伸手去接那張紙,沈丹遐搶先道:“康姨娘,你是魔怔了嗎?八姐姐早幾年前就已病故了,你讓嫂嫂上哪救人去?”
袁清音一驚,把手收回。
康姨娘哭道:“八姑娘她沒有死,她在安平親王府,她寫信給我,她向我求救,她沒有害劉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大奶奶,求求你救救八姑娘。”
“嫂嫂,康姨娘憶女成病,還是將她送回院子裡去休養吧。”沈丹遐當即立斷地道。且不說沈丹迢在沈家已是死人,就康姨娘說得這件事,沈家管不起。
“來人,扶康姨娘回房,請大夫進來給她看診。好好伺候姨娘,不要再讓姨娘跑出來犯病。”袁清音身為兒媳,是不太好處置父妾的,何況這事還牽涉到沈家的陳年舊事,她能做的就是把人送在屋裡,等沈穆軻和陶氏回來。
康姨娘掙紮著喊道:“我沒病,我沒病,我不回院子去,八姑娘她沒有死,她在安平……”她手中的紙掉落在地,墨書上前將紙撿了起來,交給沈丹遐。
“把她的嘴堵上,別讓她咬了舌頭。”沈丹遐大聲道。拖康姨娘出去的大力婆子,忙掏出汗巾子,塞進她的嘴裡,將她的叫喊聲全部堵住。
康姨娘被強行拖走,姑嫂三人長籲了口氣。與此同時,徐朗一行人從東城門進城,行至朱雀街口,旁邊店子的二樓跳出一群身穿黑衣的蒙面男子,他們手中拿著大刀;跟在徐朗等人後面的那輛馬車上,跳下了十個穿著灰衣的男子。
黑衣人中有人喊道:“中計了。”
此時方知中計,已然晚矣,灰衣人已揮動著手中的刀,砍殺過來。在兩方人馬交上手的那一刻,在路邊躲雨的人,嚇得立刻跑走了;寬敞的朱雀街成了殺戮的戰場,徐朗抽劍出鞘,劍刃如霜,朝著來人刺了出去。劍氣破空發出利嘯聲,長劍準確地刺進了一個黑衣人的咽喉,幹脆利落地向右一劃,鮮血噴射而出……
徐朗等人僅用了一刻鐘,就將那些黑衣人殺得殺,抓得抓,迅速收拾好場地,立刻離開了朱雀街;大雨將路面上殘留的血,沖洗的幹幹淨,不多時,朱雀街又恢複先前的寧靜,彷彿剛才那場殺戮根本沒有發生一般。
街上發生的事,沈丹遐暫時還不知道,眼皮不跳,她取下了貼在眼皮上的紅紙。
傍晚,陶氏先回到府中,袁清音、沈丹迼和沈丹遐帶著下人們等著二門處。陶氏從車上下來,看到袁清音也在,“你怎麼過來了?剛停了雨,路上滑,你該在房要好生養著才是。”
“這些天一直在房裡歇著,實在是歇煩了,就想出來走動走動。”袁清音笑,“嬤嬤也說了,現在這個月份,多走走有好處。”
陶氏這才什麼也沒說了。
四人坐著小轎回到若水院,沈丹遐就把康姨娘鬧出來的事以及她們是如何處理的,告訴了陶氏。
陶氏微微笑道:“處理得很妥當,就讓她在院子裡好好養病吧。”
半個時辰後,沈穆軻回來了,下馬車就看到了陶氏,眼中閃過一抹不耐,“你怎麼在這裡?”
“有事要與老爺說。”陶氏垂下眼瞼道。
“什麼事?”沈穆軻皺眉問道。
“有關於八姑娘的。”陶氏淡笑道。
“早已死掉的人,提她做甚?”沈穆軻不悅地詰問道。
“康姨娘收到死人送來的信,在家裡大鬧了一場。”陶氏從衣袋裡掏出那張被揉得皺巴巴的紙,遞給沈穆軻。
沈穆軻接過紙,將它撕成碎片,丟進裝滿水的太平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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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貼紅紙還是貼白紙,每個人說得都不同。
我覺得貼紅紙比貼白紙好,所以就貼紅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