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遐換上衣裳和鞋,挽好頭發,福婆子端來了一小碗羊乳山藥羹過來給沈丹遐墊肚。
“福媽媽,是左眼跳災,還是右眼跳災?”沈丹遐問道。侍琴站在她身後,無聲的告訴福婆子,沈丹遐右眼皮在跳。
福婆子會意,笑道:“左眼跳災,右眼跳財。”
沈丹遐低頭吃羊乳山藥羹,福婆子拿剪子剪了一小塊紅紙,“姑娘,把這貼在眼皮上。”
“為什麼?”沈丹遐問道。
“眼皮跳,要貼紅紙,俗例如此。”福婆子笑道。
沈丹遐就任她把紅紙貼眼皮上,吃完羊乳山藥羹,在房裡歇息了一會,披上大紅羽紗襯兔毛的鬥篷,接過錦書遞來的暖手爐,出門往稠院去。
半道上遇到了沈柏寓,他左手打著傘,右手裡拿著三枝臘梅,“妹妹,你眼睛怎麼了?”
沈丹遐閉了下眼,道:“我眼皮跳,福媽媽幫我貼了張紅紙在上面。”
“哦,要是真不舒服,就請郝大夫進來給你看看。”沈柏寓關心地道。
“我沒不舒服,不用請郝大夫。小哥,你這匆匆忙忙的要去哪兒?”沈丹遐問道。
“妹妹,這枝給你。”沈柏寓挑了枝臘梅遞給沈丹遐。
沈丹遐眸光流轉,笑問道:“你有三枝,就給我一枝啊,另外兩枝,你準備送給誰?”
沈柏寓臉微紅,“妹妹,不要明知故問。”
沈丹遐啞然失笑,道:“好了好了,我不問不問,小哥快去吧。”
兄妹分開,沈丹遐讓小丫鬟把臘梅拿回祉園,她去了稠院;和袁清音、沈丹迼吃過早飯,去了議事的小院。
“這幾日,天氣越發的冷了,冬衣可發下去了?”袁清音問道。
“回大奶奶的話,冬衣昨兒就已發下去了。”針線上的管事稟報道。
袁清音又問了藥房添補藥材的事。藥房管事稟報道:“濟仁堂昨天下午,將當歸、何首烏、薏仁、甘草和白芍送過來了,小的已點算清楚,放進百子櫃了。”
“好。”袁清音笑著頷首。
處理完所有的事後,姑嫂三人起身離開,袁清音挺著大肚子走在最前面,沈丹迼和沈丹遐姐妹倆捧著暖手爐跟在後面。
“救命啊,大奶奶救命啊!”伴隨著悽厲的聲音,康姨娘披頭散發地沖了過來。
袁清音下意識地向後急退,被裙子絆得打了個趔趄;沈丹迼和沈丹遐大驚失色,將手裡的暖手爐往旁邊一丟,伸手去扶她。還好沈丹遐扶住了她,只是袁清音雖沒有沈丹遐高,卻因懷孕整個人豐腴不少,沈丹遐根本扶不住,若不是春娥春嬌及時反應過來,將兩人扶住,姑嫂倆都有摔坐在地上的危險。
“康姨娘,你亂跑什麼?”沈丹遐生氣地問道。剛才要是沒扶住袁清音,袁清音摔倒在地,極有可能會小産;六個月的嬰孩,在這個時代根本就養不活。
康姨娘扶在門框上喘氣,手裡抓著一張紙,眼淚雙流地道:“救命,救命啊。”
“康姨娘,你沒頭沒腦地喊什麼救命?”沈丹迼臉色難看地問道。抱琴和康姨娘住一間院子,康姨娘此舉,涉嫌在說抱琴欺負了她。
沈丹遐扶著袁清音的胳膊,道:“嫂嫂,先去椅子上坐下。”
袁清音坐在椅子上,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又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問道:“康姨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如此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