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陶淘大喊一聲,數十隻土質大眼從草場各處升起,一齊鎖定巨像後十來米位置的蘇勒。
“逮到你啦,傻小子!”巨像後躍,淩空轉身,虎撲殺向蘇勒。
狂風撫面,蘇勒眯著眼睛頂風而立:“呂老!”
“結界,開天闢地!”呂承淵雙手平伸,整個人淩空飛起懸浮到海格力斯身後。
“遭了!老頭是三階!”陶淘驚叫一聲,急忙操控巨像落地。但一切都遲了,一面巨大的,看不見邊際的壁障在海格力斯腳下生成,把他和大地隔絕。壁障上升,帶著巨像和蘇勒直到二十餘米的高空。
“咳咳咳。”呂承淵滿臉通紅,手臂上青筋爆起,還連聲的咳嗽,但壁障卻維持地很穩,紋絲不動,“你和蘇勒互鬥的時候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怎麼才能確定你的位置?”呂承淵微笑,“我發現,你對土壤的變形掌握得很精確,速度很快,天賦異稟讓你沒有能量上的限制,但是你必須接觸土地才能進行控制吧,這就是你的限制。”
蘇勒緩步走到海格力斯面前,散鞭站定:“所以只要讓你帶著某一陀土跳起來,自然就抓到你了。”
“二打一,不公平!傻小子,你要不要臉!”海格力斯的大眼睛轉來轉去,一臉擇機逃跑的表情。
“現在想跑,太遲了!”蘇勒大喊,一鞭抽向海格力斯腳腕,海格力斯起跳避過,誰知蘇勒手腕一抖,長鞭瞬間拉成直線向上一抬:“斷!”
長鞭像棍子一樣由下向上提,劃過半個腳面,把海格力斯的左腿直接片成了兩半。
碎土落地,呂承淵眉毛一抖,這部分土壤毫無阻滯地穿過壁障落到地上。
等海格力斯落下的時候,那層懸空壁障已經恢複了,還是這麼擋在半空中。少了半條腿,巨像的行動明顯受到影響,笨拙了許多。蘇勒欺身而上長鞭舞成網,把海格力斯罩在網中。
“無堅,不摧,斷!”黑色的鋼鞭像刀片一樣削下來,每一擊都削下不足十厘米厚的土片,每一擊都不落空,碎塊紛落被壁障像篩子一樣濾走,沒有一點殘留。失去了大地的滋養,海格力斯也像神話中那樣越來越虛弱,直至失去人形,只剩大半個殘破的胸腔。
“好了好了!停手!我認輸了!不玩了!”胸腔內,可憐的小陶淘大喊大叫,鼻涕都流出來了。
蘇勒手腕一抖,長鞭像順從的精靈那樣縮回纏繞臂上。土球似的胸腔掉落,砸在無形的壁障上來回滾動了幾圈,直到蘇勒黑著臉,又一鞭抽在上面,打得土屑紛飛才停下來。
“再有下次,一刀兩斷!”蘇勒酷酷地說,“現在,出來!”
土球顫了幾下,從中間開啟,一個小胖子癟著嘴坐在一塊小沙發形狀的土坷垃上,邊上都是插槽,插著十幾瓶可樂,其中一半已經空了,只剩下空瓶還整齊排列著。
“出來。”蘇勒板著臉,又舉起了鞭子。
“出來就出來,兇什麼兇!”陶淘噘著嘴一蹦,從土坷垃上跳下來,耷著腦袋站著。
呂承淵一喝,土球開始下沉,穿過壁障,小陶淘眼珠一轉趕忙撲上去,果然順利穿過了壁障。小家夥眉開眼笑正待放兩句狠話,蘇勒的鞭子已經順著他的去向追了上來,穩穩地纏在腰上。
“真倒黴。”陶淘嘟囔了一句,被蘇勒像釣魚一樣高高拋起拉回壁障。
“再跑跑看。”蘇勒想了想,對著陶淘一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陶淘一僵,突然回憶起腰上這根鞭子切斷巨像的情景,終於老實了。
“不跑了?”
“不跑了。”
“把霾撤了。”
“你們把我困天上的時候它就散了。”
“那你沒用了?”
“哇!大人欺負小孩兒,不要臉!”陶淘一屁股坐到壁障上,哭天搶地四處打滾。蘇勒一腦袋白毛汗,第一次用求救的眼光看向呂承淵。
老頭把視線挪到天上:“人老了心就軟,下不了手的。”
蘇勒嘴角抽了抽,你下不了手我就下得了?老狐貍!陶淘可不比其他能力者,放不能放,殺不能殺,打暈都怕他半道醒了。蘇勒舉起手臂揚在那兒,一個斷字卻怎麼也喊不出口。
終於,他深吸一口氣,鞭子一抖把小胖子從手到腳捆了個結實,翻手背在身上。
“別哭了,再哭切成二十段。”
陶淘立刻不哭,胖胖地貼在蘇勒背上輕聲吹氣:“傻小子,你不是喜歡我吧?我是男生啊!不能被你喜歡的。”
“閉嘴!”蘇勒咬牙切齒。
“真的不能喜歡的。”陶淘認真地念叨,“淺野阿姨說過的,男生只能喜歡女生,不然小丁丁就沒用了。”
蘇勒突然覺得,還是切碎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