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王心煩的轉身,掃了那些男人一眼,“瞧瞧你們這個損色!肚子都凸出來了,還好意思搶繡球!”
剛說完,潘氏就轉過頭來,眼風落在了他肥胖突出的肚腩上,心裡暗道:還說別人損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公子,咱們這兒是小店,您站這般高仔細摔了。再者我那義女若是看中了您吶,就算您站在門口,她都卯足了勁兒的往您懷裡扔……公子還是下來,仔細摔傷了。”
廣平王聽到後面那些男人怨聲載道,便扭了扭肥臀大喇喇的站在了最前面,左右矮子裡挑將軍,自己荷包裡都是錢,他還就不信這小女人會不愛錢。
待想通了,便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金,猛地扔到了高處,“小娘子,我是廣平王,你把繡球扔給本王,本王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來年生個大的!”
甄明玉正在後花廳看著熱鬧,聽到這樣一嗓子不要臉的言語,便拿過駙馬給的萬華鏡,對準了那臺下的男子一看。呵~原來是這個小胖子,她不由的看了韓冷春一眼,為何她穿著自己的衣裳?
待見她轉身,那張臉竟與自己相似七八分,再看她的著裝打扮,分明就是另一個三公主……她心裡一涼,周璟可是要李代桃僵?
再說那廣平王,這荒淫的性子起了,心氣兒也隨著水漲船高,他將一張銀票扔在了潘氏的臉上,不屑道:“這小娘子既是你的義女,敢問她的纖腿可有殘疾?本王上只飛鳥xue,下知遊魚臀,用腿支的事兒,你只能糊弄那些土包子!”
潘氏笑了笑,將銀票塞到了袖裡,“瞧您說的,我家義女原本是潮州人氏,祖上還是個七品官爺呢。可惜廟會上走失了,被人牙子販賣到西域,奴家瞧著可憐,就買下來養在身邊,不僅腿兒長的細嫩,這嗓子也好,唱的一手的小曲兒呢……”
說完,還打了個響指,示意韓冷春吟唱一二。
聽到潘氏這般講話,廣平王心裡那顆石頭就落了地,這般也好,他周璟娶個夜叉三公主,他廣平王娶個更悄的,那嬌滴滴的嗓子,唱的小曲兒就是好聽。
五彩的繡球拋下,廣平王跳著肥胖的身子一馬當先,一把抱住了那繡球,引得那些男人撫掌嘆息,一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廣平王心裡爽快,想著回上都炫耀一番,便扔給潘氏千金,說半月後過來迎娶,要讓寒冷春做正妃。
廣平王一回上都,便大擺了七日的流水席。那些荒淫的朝臣都知道廣平王得了一個小嬌娘,容貌跟周大將軍家的三公主有七分相似。他們的夫人聽到這些話後,那躁動的後宅長舌便翩翩起舞,不過三日的光景,整個上都就傳成了廣平王□□,偷偷娶了三公主。
本來該上朝的日子,誰料幾個股肱大臣竟相繼告假。
西域潘家酒肆倒是熱鬧,前一週把繡球拋給了廣平王,後三天又把繡球砸到了戶部尚書腦袋上,再後來拋繡球竟成了潘家酒肆盈利的有趣專案……
待上朝時,言官就噴著吐沫星子說了此事,皇帝掃了廣平王一眼,又看了看周璟,吹鬍子瞪眼道:“罷了,這是愛卿的家事,等處理妥帖了再來上朝,簡直沒個成器的!退朝!”
廣平王小步走在九重宮階上,正邁著胖腿,卻不想肥臀上猛地被周璟飛來一腳,直接在百官面前摔了個狗吃屎,他轉頭懊惱的看著周璟,一抹眼淚道:“只許你有,就不許我有,我娶的娘兒們,你睡你的公主,各玩兒各的,你有什麼心氣兒不順的?!”
周璟抬腳踩著他的手,“嗯,你走你的路,本將伸本將的腳,各走各的,本將還未說你鎘到本將的手,你倒是先喊冤了。”
廣平王蹦起身子來要飛撲周大將軍,卻被周大將軍三拳五腳的踹到了荷花池裡,這件事被一鬧,徹底的炸鍋了,上都的老百姓都在嚼舌根子,說西域有個長的酷似三公主的女子,惹得權臣和王爺大打出手……
皇帝嫌臉面上過不起,便當著百官的面兒,重重的訓斥了廣平王一頓,隨後一張聖旨,把那韓冷春也一併賜到汾王府給周璟做側室去了。
西域潘家酒肆,韓冷春一身鳳冠霞披風風光光的抬到了汾王府。上都的百姓茶餘飯後又有了新的嚼資,說日後三公主就成了腳底泥了,那側室馬上就逆襲上位……周璟聽了,揚唇一笑,不管外人說什麼,日後自家那小金枝就可以滿城的跑,再也不用顧及什麼勞什子腿疾。
誰料汾王二老聽了這些傳聞,卻被氣的不輕,忙拄著柺棍去看小金枝兒媳,卻不想府裡的婆子說公主出遊散心了。
汾王二老越想越覺得自家兒媳婦兒可憐,便拍著桌子大罵生了個不孝子,甚至還讓新晉的側室罰跪了三日……
甄明玉坐在繡墩兒上拿著小銀剪,一臉平靜的剪著茉莉花,其實也挺好的,那韓冷春有七八分像自己,日後有些事,她就可以代勞了,自己也能安心待在西域,日後專門開辦個疑難雜事的鋪子,逍逍遙遙的。
她想著美事兒,那九頭昆侖獸卻紅著眼快馬加鞭的來了西域。
一腳踹開房門,原擔心那小東西會想東想西的傷心憂愁,卻不想人家樂的清閑,一雙瑩潤的眸子微微的彎著,小手耐心的拾搗著茉莉花,纖細的腿兒也俏皮的點著地……
甄明玉正想著如何在酒肆開辦疑難雜事鋪子,卻不想周大將軍猛地撲過來,將她重重壓在身下,見他孟浪手重,便掙紮著推開他,喘著氣兒道:“駙馬……你……你不去洞房花燭,為何來了我這兒……”
“洞房花燭?本將可不就是來洞房花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