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運氣好吧。”陳建軍道,“看我們老陳家沒有兒子,眼見著要斷根了,老天就送了個兒子到我們家裡來。”
這話槽點滿滿。
姚掌珠真想翻個大大的白眼。
陳天賜又不是陳家的種,跟陳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這所謂的老陳家,在某種意義上,還不是跟斷根了沒有任何區別?
三觀不同,沒有辦法溝通。
而且,看陳建軍的樣子,他顯然是不知道內情的。
不過……
姚掌珠側眸瞄向了餘初陽。
她心裡有個推測。
許桂花對陳天賜的身世這麼的諱莫如深,又如此的反常,這裡面要是沒有什麼貓膩,姚掌珠是一百個不相信的。
而餘初陽這個人呢,是突然出現在他們這個小山村,他跟許桂花之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許桂花對他有著諸多的忌諱。
那有沒有這個可能,許桂花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餘初陽的手裡。
這個把柄呢,就是陳天賜身世的隱情。
姚掌珠緊咬了下嘴唇,思索著怎麼從餘初陽的嘴裡把話給套出來。
別看餘初陽自從來到他們家裡,屢次幫她的忙,可嘴巴卻是緊得很,對她的諸多疑問,不是故意岔開,就是忽悠她。
帶著滿肚子的心事,姚掌珠把清洗好的涼粉果,用菜刀給一個個剖開,取出裡面的籽,把籽集中放在了幹淨的布袋子裡面,然後用力地擠壓,把果膠都給擠出來,直到碗裡裝滿了果膠,姚掌珠才罷手。
陳建軍在幫忙燒水。
等水開了,姚掌珠就把擠出來的果膠跟開水混合在一起,用筷子用力攪拌。
在攪拌的同時,白糖等東西放進去。
接著再攪拌,等把白糖、果膠,徹底跟開水融合之後,又分到小碗裡,任由靜靜地納涼。
納涼好了,一碗晶瑩剔透的白色涼粉也就做好了。
姚掌珠端著這碗特意分出來的小碗,端到了被許桂花鎖起來的房門前,用力地推了推緊閉的房門,等門板的下面推出了狹長的細縫來,姚掌珠就把手中的小碗給塞進細縫裡,對被關在屋子裡的陳天賜,說道:“之前答應過你,涼粉做好了,讓你第一個吃的,接著吧。等吃完了,如果還想再吃的話,就叫我一聲,把碗遞出來,我再給你盛。”
陳天賜從未被許桂花如此對待過。
又是打,又是罵,現在還被關黑屋子。
陳天賜真心覺得自己委屈死了,內心對於許桂花的恨意,也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慢慢遞增。
在他想著,等從房間裡出去,怎麼報複回去的時候,耳邊聽到姚掌珠的聲音,陳天賜的身體先是一抖,以為姚掌珠也來欺負他,可等看到門板下面的門縫裡遞進來可口的涼粉時候,陳天賜的淚珠子是嘩啦啦地往下滾落下來,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委屈,還是突然被姚掌珠的舉動給感動到了,反正沒一會兒的時間,他的衣襟都被淚水給打濕了。
挪動了下身體,坐到了門邊,雙手捧起小碗,放在嘴邊,嘗了一口。
甜絲絲又涼絲絲的味道立即充滿了整個口腔。
陳天賜的眉梢頓時飛揚了起來,帶著沙啞的哭腔,連連說道:“好吃!好吃!等吃完了,我還要!”
狼吞虎嚥的,恨不得把整隻碗給吞進肚子裡。
沒一會兒,整碗涼粉就下了肚。
姚掌珠沒說什麼二話,接過陳天賜遞出來的碗,轉身重新再給盛滿。
這次,姚掌珠沒有在門邊等著陳天賜吧碗遞出來,她轉身去忙了,把剛才從菜園子裡採摘來的菜,讓陳建軍清洗下,又用菜刀剁了幾下,然後裝進另外個幹淨的布袋裡,把菜裡面的汁液給擠出來,放進了滾燙的開水裡,又把涼粉果的果膠給兌進去,白糖適量,綠色的涼粉就製作好了。
鮮綠鮮綠的,看起來就特別的有胃口。
陳建軍微微驚訝,不可思議地望著姚掌珠,似乎是想不到姚掌珠能夠想到這個法子,讓白色的涼粉變得有顏色了起來。
光只有綠色和白色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