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那愛憐就變成了毒蛇,纏繞在她的脖子上,迅速收緊,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下意識的想要去將那白綾給巴拉下來,無論她怎麼扒,都沒辦法,白綾勒的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她手裡的東西因為抓撓的時候掉落在地上,她想要問許老伯爺想幹什麼,可是已經沒有機會寫出來了。
她已經要無法呼吸,眼裡甚至出現白光,她驚恐的瞪大眼睛,終於知道疼愛她的父親,原來也會變成魔鬼。
“為父是在教導你做人啊。”許老伯爺臉上掛著陰森的笑意,“如果你好好的在姜家,如何會有這樣的事情?
你既然已經保守了這麼多年秘密,為何不繼續保下去?
你竟然作出如此禍國殃民的事情,你不僅僅會連累許家,還會連累先帝的名聲。”
“到時候查下來,許家脫不了幹系,你的女兒和兒子也落不了好。”
“我怎麼會讓許家出一個這樣不貞不潔的人?”
“你好好的去吧,你不會白死的,你的死,會讓姜家得到報應的。”
許氏不想死,她怎麼甘心就這樣死去?她掙紮得越發激烈。
可許老伯爺又怎麼會給她掙脫的機會?不斷的用力,用力,不知是肌肉發出的聲音,還是白綾絞的太緊摩擦間發出了咯咯的聲音。
也許,都不是,是許氏的血管和骨頭慢慢斷裂的聲音吧。
讓人牙酸。讓人毛骨悚然,見之慾嘔。
“你不能活了,你也活不了,為父弄死你,就不會牽連太廣,還能達到我想的目的。”
“父親會記得你的,許家也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許氏掙紮著,強烈的求生欲讓她忽然生出無窮的力量,掙紮間讓許老伯爺鬆了鬆手,讓她猛地吸了口空氣。
可是她無法質問,這一口空氣能做什麼呢?
可是,她想要呼吸一口氣已經變成了奢望,這已經是她最後的奢侈。
她彷彿看到了未出閣的自己,父母兄弟姐妹寵愛著,她有任性的資本。
她要天上的月亮,她的好父親也給她弄來,更不要說姜崇這個愛人。
她嘶啞的聲音,彷彿蛇鳴,變形扭曲了。
她彷彿看到林棠在嘲笑她,機關算盡,還是沒了性命。
誰該嘲笑誰呢?林棠這個死鬼,年紀輕輕就沒了,姜崇夫人的名頭她才掛了幾天?
有她長嗎?她雖然是被人看不起的平妻,可是掛著姜大夫人的名頭十多年,掌著姜家十多年!
她心裡想要嘲諷回去,可她什麼也做不了。
她好像看到了紅紅的地獄之火,在她眼前燃燒,她極度驚恐,可已經無力躲避。
許老伯爺到底已經老了,被許氏這樣掙紮著,鬆了手,彷彿力氣都聚不回來了,他一狠心,拉著白綾,拖著許氏,靠到牆邊,背靠在牆上,雙腳踩在許氏的身上,拼命的拉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許氏不動彈了。
他累的脫了力,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求生欲這樣強大,也是,如果她不是這樣的能折騰,如何能把自己折騰死了呢?
他用腳將許氏手裡調出來的東西,對著光,看了看。
是一塊玉佩,上頭刻著的是龍非龍。
“父親,你在做什麼?”廂房的門被推開,門口站著許伯爺,許彬父子。
許老伯爺將手中的玉佩收入懷中,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許氏,不甘心的瞪著大眼睛。
他有點嫌棄的撇撇嘴。
剛才太過用力,想要站起來,只能扶著牆慢慢的起身,“你來了?將這裡打點一下,記得,要做成被人殺害的樣子,明日去順天府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