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姜璇那個小賤人過來說姜家要把珠兒逐出去,那怎麼行?”
許老伯爺胡須高高翹起,“父親不能一輩子幫你收拾爛攤子,千錯萬錯,你當初就不應該生下兩個孩子。”
“姜崇頭頂綠了這麼多年,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你還想如何?他只是把姜姓拿回來,沒將事情捅出去已經是為了面子忍下了。”
“要我說,你當初就不應該生下那兩個孩子。”
許氏目光一黯,咬咬唇,“說來說去,都是女兒的錯。”
“我能生下來,難道沒有你的功勞嗎?你想要和姜家的關系更近點。”
許氏的字寫的很淩亂,一股鬱氣縈繞在上頭。
若不是自己的女兒,許老伯爺當真是想兩巴掌打醒許氏,然後劈頭蓋臉的罵一頓。
“這麼多年,你做的錯事還不夠多嗎?我哪次不是幫你善後,幫你殺人,幫你善後,幫你逼迫姜崇娶你,什麼都幫你做了,難道還不夠嗎?
到老了,還要受你的埋汰嗎?”
許氏沒想到父親說翻臉就翻臉,
“你幫了我?難道你不該幫我嗎?你是我的父親,父親照應女兒不是應該的嗎?”
如果許氏能夠說話,這會她的聲音定然是尖利無比的。
可惜,她只能把憤恨發洩在紙上,甚至紙都被她給弄破了。
“你住嘴吧。”許老伯爺惱羞成怒。
許氏抬眼看著許老伯爺,一筆一劃的在紙上寫著,“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你將珠兒接出去,就是讓她斷了腿回來。
你明知道我離不開阿芙蓉膏,可你還是狠心的不給我。
我為什麼會離不開,不都是你們害的嗎?
無論我要做什麼,都是你們欠我的!”
許老伯爺撩起眼皮,陰森的看向許氏,“你都知道什麼?”
許氏平氣凝神的看著許老伯爺,慢慢的寫著,字跡工整,“阿芙蓉膏是怎麼來的,我都知道!”
“還有你背後的人,我也知道!”
“珠兒為什麼會斷腿?為什麼會昏頭去勾引皇上,難道不是你派那些下人在暗中嚼舌,卻故意讓珠兒聽到嗎?”
許老伯爺這是第一次正視這個女兒,也彷彿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女兒。
他笑了笑,覺得自己從前的一片父愛都是笑話。
那兩個碎嘴的婆子確實是他授意的,沒想到珠兒和雲紗公主一樣,一點用都沒有。
只是,他沒想到,愛逾性命的女兒,竟然這樣的汙衊自己。
所以,別人家事歹竹出好筍,自己這裡就是根子上都爛掉了。
這麼一想,許老伯爺甚至是笑出聲來了。
他抬起手,狠狠的,狠狠的,狠狠的,用盡力氣,扇了許氏一個大耳光。
許氏畢竟是女流,從小到大,都是養尊處優,就是到了庵堂裡,那也是什麼都沒做。
這一耳光,足足把她扇廢了出去,怕在地上時,又疼有驚,頭也暈了,口鼻出血,半天沒緩過神來。
她怔怔的看著許老伯爺,忘記害怕。
“這就是我的好女兒,竟然敢來威脅我?你染上阿芙蓉膏怪誰?
你生了野種又怪誰?
如果不把你送到這裡來,你的命早就沒有了。你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