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許氏的斥責,姜珠兒先是震驚萬分,她臉上閃過幾絲慌亂的情緒,隨即又擠出幾滴眼淚,一臉無辜的哭訴道,
“娘,我看不見過姜璇那個樣子,我怎麼可能讓弟弟真的吃下去?我早就準備讓人提醒他的。
再說,弟弟不是沒吃嗎?不用人提醒也沒吃,他這麼大的人了,連花生香會聞不出來嗎?”
姜琚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這個同胞姐姐,厲聲道,“你怎麼能那樣說?如果我沒聞出來呢?那是不是都是我活該?
你說是大姐要害我,那為什麼她一看到花生,就讓人來提醒我?你呢?你做的是什麼?”
“你為了害人,連自己弟弟都下得了手,你知道不知道,我要真的吃了,會死的。”
許氏將兩姐弟吵了起來,大聲道,“琚兒,好了,你姐姐雖然做錯了,但是她也不想你死的。”
“珠兒,和你弟弟道歉,這次就算了,下次再這樣,娘也饒不了你。”
姜琚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許氏,忽然嘲諷的說道,“娘,姐姐欺負我,你也欺負我?
明明是她做錯了事情,你怎麼還這樣不輕不重的?
都是你生的,為什麼每次你都緊著她?別人家男孫精貴,到了你這裡,我還不如姐姐是嗎?“
許氏面上不好看,”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和你姐姐是一樣的,事情已經這樣,你姐姐也知道錯了,我也罰她跪了,你還要怎麼樣?”
“你們還不如大姐,她一直和我們不和,可她第一個想到的是不能害了我。你們做的都是什麼事情?”
“我才是你的親姐姐,姜璇害的母親這樣,你不幫著報仇就算了,你竟然還幫她,到底誰才是你的親人?”
臉色慘白的姜珠兒控訴的指著姜琚,蔓延憤恨和失望。
姜琚被氣的狠狠地將姜珠兒推了一把,“我沒你這樣狠毒的姐姐,你就為了報複大姐姐,做了那樣惡毒的事情,你不是我姐姐。”
許氏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妥,見姜琚一臉震驚失望,更是後悔不已,忙張口補救,
“琚兒,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剛才只是一時情急,這才將話說的重了些。
你和你姐姐一樣都是孃的孩子,如今娘被困在院子裡,哪裡也去不了,要不是因為你外祖父在,大概,我們已經被掃地出門了。”
許氏雙眸微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看著姜琚。
姜琚忿忿道,“早就讓你不要那樣對姐姐,泥人還有三分性子呢。”
姜崇雖然不看中姜琚,但自小也是請了師傅教導姜琚,姜琚自小學習四書五經,接受的是儒家正統教育。
最是孝順,平日也聽許氏的話。
不過,今天的事情實在太令人憤慨了。他的臉憋的通紅,半響才憋出兩句。
外頭,姜崇和姜瑜將人送走,直接去了老夫人那裡。
一同的,還有許老伯爺,以及許彬。
姜璇到的時候,屋內氣氛很沉凝,也很詭異。
姜珠兒窩在許氏的身邊,嬌嫩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
許氏不斷的安撫著她,姜琚見到姜璇,深深複雜,不過一瞬,就移開了。
姜璇腳步輕盈,目不斜視直直走向姜崇,站在姜崇的身後。
許老伯爺放下手中的茶盅,看向老夫人,
“說起來,我是客人,本不應該摻和你們家的事物,偏偏,和我這個不爭氣的女兒還有外孫女有關,難得老夫人不見外,把我叫過來。”
“要老夫說,這事已經很清楚了,定然是那個死了的玉屏所為,她假傳訊息,又怕事情敗露後,受到懲罰,這才投井自盡。”
姜璇心頭一笑,就知道許老伯爺會把事情都推到玉屏身上去。
還真的是死無對證。
老夫人眼皮耷拉著,一天應酬下來,她也很累,但事情又不能不解決,而且和許老伯爺說話,就像一場硬仗要打。
不管如何,玉屏一個假傳訊息的罪名肯定是脫不掉的。
許老伯爺就是一隻老狐貍,肯定是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沾上一身騷,只是……她看了看姜崇。
她也想趁機將許氏從姜家徹底鏟除,她從前有多憐惜許氏不得姜崇的喜愛,如今就有多憤恨許氏給姜崇帶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