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用帕子遮住唇角得意的笑,“我這也是為了璇兒好,若是查清楚了,是底下的丫頭搞的鬼,正好替璇兒把那些不要臉的丫頭給清理了,省得這些小蹄子帶累了主子的名聲。”
許氏的話不可謂不誅心,不管是姜璇還是姜璇身邊的大丫頭,今日她都要趕盡殺絕了。
姜璇抿著唇,揚起一絲譏誚,“這樣看來,真是要多謝大夫人嘔心瀝血的關懷了。
只是不知,大夫人說的那幾個婆子在哪裡?又是從哪裡找到的證據?”
她的眼神冰冷,讓許氏不其然的打了個冷顫,但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她又怎麼會輕易放棄?
更何況,她有一重很好的身份,姜璇的母親呀。
她笑了笑,“姑娘放心,如果沒有鐵證,我怎麼也不能把你祖母請過來是不是。
你祖母院子裡的幾個婆子,正和董嬤嬤她們幾個逐個逐個的搜查呢,結果,定然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姜璇心頭提了提,不由的望向剛剛那個面色焦急的丫鬟,見她瑟縮的身子猛烈地搖晃著,就明白許氏的栽贓已經成功了。
她面上波瀾不驚,院子裡的小丫頭,她一向是讓碧藍幾個看著的,畢竟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彩雲,是許氏安插過來的。
沒想到許氏竟然越過彩雲,直接用上了院子裡打雜的小丫頭。
未婚女子私會男子,是為不潔,若是鬧大了,除非那男子願意與女子結親,否則,只有沉塘,或者青燈古佛終身。
明面上,姜老夫人定然會遮掩過去,正如許氏說的,大宅門裡的香豔之事,傳的特別的快。
再加上許氏刻意為之,不出幾日,她將成為整個金陵的笑柄,以及茶餘飯後的談資。
若只有她自己也就罷了,不過流言而已,她不是心智軟弱的人,完全可以無視,她對婚姻本就沒什麼期待。
這樣的流言,正好可以讓她不用出嫁。
只是,她還有哥哥。
這也是許氏這個時候發難的原因,哥哥不在家,他回來之後,已經塵埃落定,他想要保住自己,很難。
而且,還要受到她的牽連。
一府的府尹,妹妹那樣的不堪,他的威嚴還能立的起來嗎?
不過到了這個地步,想再多也沒用,她只能是見招拆招了。
這時,讓許氏恨的牙癢的三太太忽然開口,“這話有點不妥當吧?大姑娘一直都很穩重,那是郡王妃也是稱贊的,而且,碧月閣裡的丫鬟都是百裡挑一挑出來的,怎麼會有這樣不知輕重的人?
這先不說,你說常有男子夜裡出入碧月閣,也太言過其實了吧?
我們府裡的守衛是輪班的,而且,有明衛和暗衛交替,碧月閣這裡,大侄兒更是有兩層護衛,哪裡能有人輕易接近?”
許氏心裡將三太太淩遲了幾百遍,過了半響才道,“大姑娘自然是個好的,可保不齊底下的丫頭出了差錯,至於怎麼進來的,只要有心,就是皇宮,也能進賊,何況咱們將軍府?”
三太太望著許氏那張臉,“既然如此,你這樣大張旗鼓的來,就更不妥當了啊,若真心是為了大姑娘著想,難道不該私下裡尋個由頭將那犯事的丫頭,還有嘴碎的婆子都打死,好絕了流言,不帶累姜家姑娘們的名聲。
怎麼你倒是反著來了?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姜家大姑娘院子裡進男人一樣……”
二太太只有姜玲一個女兒,而且已經快要出嫁了,不過,她一向跟三太太交好,見三太太這樣問,自然也跟了句,“三弟妹,你可是誤會大嫂了,大嫂怎麼會這樣做,眼看著珠兒就要說親了,不會吧?”
二太太一臉的不可置信。
三太太斜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感嘆道,“二嫂說得對,是我想岔了,想多了,都怪我,不過是個庶女,沒受什麼教導,幸而母親不嫌棄我,哎呀,大嫂,你可別和我一般見識啊。”
二太太和三太太一搭一唱,將許氏說的臉由白變紅,又由紅變青,心頭是火冒三丈,這會,她又不能發難。
老夫人一臉淡然的端著茶,慢慢的品著。
“大夫人口口聲聲說聽人說的,但到底聽誰說的,又是誰告訴大夫人我院子裡藏了證據的?不知道大夫人能不能為瞭解這個惑呢?”
姜璇眼波流轉,單刀直入地問向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