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一直在忠州,是怎麼拿到皇上線路圖這樣隱秘的東西?
可是現如今,忠義王昏迷不醒,一切都已經不得而知。
霍德送信給顧世安,說是靜寧郡主在他手上。
他給了兩個地方,給顧世安,讓顧世安選擇,對了,就讓他們夫妻團聚。
錯了,顧世安將永遠失去靜寧。
他站在高高的閣樓上,眼觀八方,就是要靜寧親自見證,顧世安是如何的選擇,顧世安又是如何選擇錯誤的。
靜寧也跟著站過來眺望遠方。
遠及之處,京城隱隱在望,但看不到是否有人出來。
自從她回到肅王府後,她就失去了當初在兗州那樣的警惕心,有顧世安溫柔的呵護,有母親的慈愛,還有女兒濡慕之情,這些,都讓她慢慢褪去那個堅硬的外殼,讓她忘卻那些經歷過的痛苦。
人,真的不能放鬆,應該時時的警惕,而不是應該和她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犯愚蠢。
霍德,給了顧世安兩個選擇,這樣茫然的兩個選擇,到底要怎麼選,顧世安又如何會知道?
這算是給了顧世安一個天大的難題,雖然五五之數,可顧世安能選對嗎?
地平線上,紛紛大雪之中,馬蹄撩起泥濘,這是顧世安出城了。
很快的,就出現在霍德和靜寧的視線裡,然後,就見顧世安停下了。
霍德選的另外一處地方,和這出道觀處兩條路之間有一個岔路口。
顧世安此刻就停在岔路口上,不知道該如何的選擇。
霍德的呼吸急促起來,靜寧又何嘗不是。
顧世安打頭,後頭跟著蕭越,還有南山等人。
顧世安停在岔路口,猶豫了,就那麼停著,很久很久。
靜寧抿著唇,忽然轉過身,一巴掌扇到霍德臉上,“我問你,若你娘還活著,我和你娘一起要死了,你會先救誰呢?”
她知道霍德,對他的母親很是懷念,而對她的感情,不過是因為母親早逝,而她又給了他些許的溫情,他才會這樣。
霍德吃了她一巴掌,也不惱,只是不住地冷笑,
“這座樓高十二丈,又在道觀伸出,你看得見他,他看不到你,你喊破喉嚨,他也聽不到,你還是省省吧。”
屋子裡沒有別的地方,唯一有的就是那碟子桃花酥。
靜寧抄起碗碟,就往下面砸下去,呼嘯而出的碟子看起來起了很大的動靜,但一隻碟子從那樣高的地方,掉落下去,不過是紮進泥土裡,悶悶響,誰能聽到呢?
從高處看道觀到那個岔路口很近,其實,還有很長一段的路。
她撲到窗前,就要準備大喊大叫,把顧世安吸引過來。
霍德粗壯的手臂忽然就勒了過來,圈住她的脖子,“你再這樣,老子就把你給辦了。”
雖然是冬日,衣衫很厚,但她還是感受到了霍德驟然發緊的肌肉。
她怒極,一腳踢過去,霍德一個躲閃,鬆了鉗制,狹小的空間裡,她和霍德你來我往。
她使出一身的武藝,想要將心中的憤懣給發洩出來,想要將眼前的人給打死,想要將顧世安往這邊吸引過來。
霍德開始還掉以輕心,但到了後面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靜寧一招狠過一招的攻勢。
漸漸的,靜寧的攻勢緩了下來,不是她想得,而是女子的體力到底不如男子,更何況霍德一個被老漢王撿回去的人,能做到右日王,那是經歷過各種廝殺的。
無論是戰鬥的經驗,還是武藝,還有體力,都比靜寧要高一籌。
饒是如此,霍德還是受了不小的傷,靜寧是殺招,可他只是防禦,不捨得傷害靜寧一絲一毫。
他腫著臉,看向遠處,一把扯過靜寧,放聲大笑,“瞧見了沒,他去了另外一條岔路了,葉娘子,你心裡想著顧世安,可是你看,顧世安和你沒有默契啊,他去了另外一邊了。”
岔路口,顧世安確實駕著馬,要往另外一條路而去。
靜寧怒視著霍德,“你卑鄙無恥,你信上是怎麼和世安說的?你是不是故意誤導了他?才讓他往那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