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前沒有選擇的餘地,也沒有反抗的本事。
激烈的反抗,不過就是她和身邊的這個護衛都死了,可就算死,她也不想她的屍身被霍德拿去。
按照剛剛身邊的黑衣人說的,既然給顧世安留了訊息,那麼早就應該到的,既然到現在都還沒到,那麼,霍德說的是真的,顧世安被支開了。
霍德笑了起來,黑衣人身邊包圍著的人都迅速的退到他的身後,他朝靜寧做了個‘請’的姿勢。
靜寧抿著唇,邁出步子去。
這一邁,就是三天,霍德把她和那個叫‘南風’的黑衣人帶到了一處廢棄的道觀的閣樓裡。
他沒有綁著靜寧,當然,他也捨不得綁。
靜寧所在的閣樓,牆體高達十二丈,與京城的外城牆一樣高,周圍皆是懸壁,想要溜下去,或者是爬上來,那都是不可能的。
原本跟在霍德身後的人都不見了,那個黑衣人開始還和靜寧在一起,可第二天,就被帶到不知哪裡去了。
“霍德,如果他死了,那麼你會看到我的屍體。”她不知道霍德想幹什麼,她摸了摸懷裡藏著的一柄短匕首。
霍德穿著一件月牙白的袍子,就站在窗前,腰間一條玉的腰帶,如果不看那深邃的五官,還以為是哪家的翩翩貴公子。
這三天,靜寧所有吃的,都是霍德自己送上來的。
也不知道霍德哪裡弄來的,只要是靜寧說想吃的,他都能弄來,就連念念王府廚子獨有的桃花酥,他也能弄來,味道還差不多。
靜寧會想到這些,不過是希望這些獨特的吃食能夠把自己在此的訊息傳出去,傳給顧世安。
三天了,回回從閣樓望下去,冬日裡的郊外,一片蕭瑟,這兩天還開始飄起雪花來。
每天盯著閣樓下面安靜無人煙的田野,時間都彷彿凝滯了。
京城怎麼樣?念念怎麼樣?和四皇子的決戰怎麼樣了?靜寧全然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四皇子已經被抓,皇上又醒來了的訊息。
從京城到這個道觀,騎馬是半天的功夫,坐馬車,大概是一天的功夫。
靜寧推開點心盤子,靜靜的看著外頭京城的方向。
“好奇嗎?”霍德就站在她身側,風輕雲淡地說著,目光和她一起,盯著外面飛揚的雪花。
“半個時辰前,我差人往京城送了信,頂多再過一刻鐘,顧世安就會來,不過,我給了他兩個地方,一個是保護你的那個黑衣人在得罪地方,一個是你在的這裡。
他不知道哪個地方是你,你說,他會去哪裡?“
靜寧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收斂起來,面色暗沉,
“霍德,就算我們的國家是敵對的,可到底,我從前對你沒有任何的意見,也沒有恨過你。
我們只是普通的人,普通的百姓,國家如何,權力如何,我們沒有辦法左右。
可是你不該這樣。
我的利用說的明明白白,而你呢?是什麼?打著愛的名義做著傷害我的事情。
最美好的愛,難道不應該是放手?給你,給我,各自一條生路。
你這樣,我打心眼裡看不起你,我甚至覺得,當初阿越做的那屠殺是十萬兵丁,做的再正確不過,他還殺的太少了,應該將北蠻從上到下,都屠殺殆盡。”
霍德輕松自在,絲毫沒有因為靜寧的話而難過,反而道,“這就是你不對了,怎麼能拿性命開玩笑,不傷婦孺,不傷無辜,這是一個人最起碼該有的良知和底線,你這樣可使沒有那麼點兒良知哦。”
說完,他冷笑道,“我說過,我做的很君子,若是他來這裡,那個侍衛就死在另外一個地方,而我,就送你和他去團聚。”
若是他去了侍衛在的地方,那你就得跟著我走,因為,他和你一點心裡感應都沒有,證明他不愛你。
你若不想走,我就打暈你,拖也要將你拖走。”
靜寧甚至沒做出任何什麼反應,就見霍德抽出佩戴在身上的彎刀,順勢就抵在靜寧的脖子上,
“別跟我耍花招,你明白的,我抓你來,不想傷害你,只是想證明究竟是顧世安愛你多一些,還是我愛你多些。
你若不老實,我就先弄斷你的雙腿,讓你爬都爬不下這座樓。”
三天前,他將靜寧帶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將當初顧世安將他送進宮,皇帝又是怎麼將他困在鴻臚寺的驛站,想送他回北蠻。
然後又是誰將他弄出來,四皇子如何的聯絡到他,幫著他弄到晉王府的腰牌等等,一點也沒有添油加醋的告訴了靜寧。
靜寧沒想到,忠義王真的是和北蠻有過勾結,就連先帝,真的永平帝北伐的時候,經過的線路圖都是忠義王給北蠻的。
這讓靜寧想都沒想到,可是忠義王為什麼要告訴北蠻人這樣多,他一點異樣的心思都沒表現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