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敢。”他彷彿抓了個燙手的木炭,想扔出去,又捨不得這溫暖。
他吞了口口水,拼命搖頭。
“你怕什麼?”
江皇後看了看空曠的冷宮,冷風吹過,慼慼冷冷,她語氣愈發急促,“這只是迷藥,你以為是什麼?
只要一點點,放到茶水或者抹在糕點上,他就會迷糊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後清醒,你難道半個時辰還弄不來一份傳位詔書?
就是過了,連張春子這個神醫來了,也查不出來!”
安王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弒君,那可是忤逆大罪,是要淩遲處死的,縱使皇上不死,可他偽造聖旨也是欺君大罪,到時候事情敗露,他是必死無疑。
他怕死,怕極了,就算如今他已經不算男人,可他還是能夠好好的享受魚水之歡。
韻兒將他侍候的好極了。
他如果什麼都不做,能繼續享受下去,再說,他已經有了助力,只要他再等等,那人說可以幫他上位的。
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可江皇後的話又像是一把鐵鈎子似的,在不住地勾著他往這條道路上思量。
能夠早點坐上那個位置,早點享受權利的慾望,他為何要等到那不知道什麼時候的未來呢?
只是迷藥,不是毒藥,不會造成弒君之罪。
只是讓他下道詔書,不是逼迫威脅,不會驚動任何人。
事後不會有半點痕跡落下,太醫都查不出來。
就算查出來,還有蕭曦那個小東西擋著。
他只要到時候將這份詔書拿出來,他就是下任皇帝了。
沒錯,他不要做什麼太子,要做,直接做皇上。
他渾身激動起來,兩眼放出異樣的光芒。
他心底的魔鬼在蠢蠢欲動,他要奪皇位,他要做皇上。
他要將蕭越剁成肉醬,將蕭曦燒成灰,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更重要的,他能讓韻兒從一個小小的通房丫頭,變成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
將來,他還要讓她做太後。
這個時候,韻兒從前對他說的那些話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你說的對,母親,到時候我就可以將你接出去了。”他聲音微微顫抖著,抓住江皇後的胳臂,唇角勾出一個扭曲的弧度。
江皇後欣慰地點點頭,“這事很大,你切記不可聲張。”
“蕭曦那小賤人的身邊肯定放了很多人,為免夜長夢多,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去見你父皇,見機行事。”
這樣的緊迫,讓安王又遲疑了一下,“這麼快?孩兒一點準備都沒有。”
江皇後抬起手就要拍過去,但硬生生的被剋制了下來,她輕柔的道,“傻孩子,你這個時候去才是最好的,蕭曦剛進宮,肯定還沒安頓好,乾坤殿這會肯定很亂。
你父皇那樣看中小野種,必然會將身邊的常遠給派過去幫忙,這個時候才好下手啊。
你記得,一定要叫上蕭曦一起見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