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呢,母子分離,還被人無端藐視,不只是你,就是母親在這裡,也不知道要呆到猴年馬月。
一想到這些,就忍不住心酸,心裡憋屈。
只盼著你在宮外能夠好好的,將來,能夠找一塊好的封地,離的遠遠的吧。”
到底是親生母親,在江皇後剛被關進冷宮的時候,安王也曾去皇上面前求過情的。
只是被皇上給趕出宮去了。
想要到冷宮來見皇後,在皇上冷冷的目光裡,他又把話給咽回去。
韻兒曾經和他說過,讓他千萬不能沖動,母後已經不保,如果再過多的去皇上面前為她說話,皇上不但不停,反而要遷怒於自己。
反正母親的後位還在,只要他隱忍,日後伺機而動,這樣,到時候母子自然能夠重逢。
他深以為然,可這會看到皇後的悽涼,又於心不忍。
不過,從前江皇後是從不會這樣與他示弱的,這樣一反常態,她莫菲是有了什麼主意?
果然,就在他沉吟之時,江皇後低聲的對他道,
“晉王夫婦那些人,欺人太甚,我們不能白白地這樣讓他們欺負,在冷宮這段日子,我思來想去,還是因為咱們地位不夠的緣故。
如果你登上了皇位,他們還敢這樣?到時候讓他們跪著,就不敢趴著。”
安王算是聽出了江皇後的意思來,和韻兒說的一樣,也是讓他爭這個大位。
他本就有爭奪大位的意思,現在身邊所有人同樣有這個意思,頓時,他的一腔熱血也沸騰起來。
“母親與兒子不謀而合,只不知道母親有什麼好主意?”
江皇後本以為他會猶豫,還想好了勸說的話,沒想到他竟這般爽快積極,頓時捉著安王的胳臂道,
“母親這裡有一計策,你照我說的去做,就好了,成功的機率也是大大的。”
“這段時間你在王府裡待著,也很安分。
晉王府的那個小野種進宮來了,你知道吧?你去他面前好好扮一扮好哥哥的形象。討你父皇的歡心,然後跟他討要太子的位置。”
“這……這成麼?”安王愣住了,他本以為皇後有好主意,沒想到竟然是這個。
他可是將晉王府的人從上到下得罪的透透的,更不要說在圍場的時候,給晉王妃下毒的主使人的頭銜到現在還扣在他頭頂上呢。
這個時候他去討好蕭曦那個小屁孩,是人都看出有問題。
江皇後看著他的目光漸漸深沉起來,從中透著一絲淩冽的光芒,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從前是不成,可如今,你的身子不是出問題了麼?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你都這樣了還想去奪大位,必然降低對你的防範之心,你再哭的可憐一點。
沒有不成的。
再說,就算不成,你就不會逼著它成麼?”
這些話到最後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江皇後的牙縫裡迸出來的。
安王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怔忪了一會,就這會功夫,只見江皇後從袖子裡掏出一隻拇指長短的小瓷瓶,塞進安王的手裡,讓他握緊,
“如今晉王府的那個小野種剛進宮,肯定要亂上兩天,你這會進宮,藉著那個小野種的手,神不知鬼不覺的讓皇上下了旨意,有旨意在手,你要上位還是做太子,都可以。
而且,你還不用擔責,都推到那個小野種的身上。”
江皇後的話低而清晰,想古潭裡的水滴一樣在安王的耳邊不斷回響,擴大,他緊緊握著那個小瓷瓶,微微發抖,說不清楚是害怕,還是興奮。
他想做什麼都可以?只要這瓶子裡的東西讓父皇吃下,那麼……
這不是弒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