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安居高臨下的看著淩大人,唇角掀起一縷薄笑,“本王的王妃怎麼樣,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評價!
淩大人對不對?”
淩大人臉色變了變,男子是不會說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情,那麼,只能是家裡的那個蠢婆娘做了什麼事情讓肅王動怒了。
不過,他還是強笑著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顧世安淡淡的看著他,撣了撣身上的衣袍,“原來淩大人還不知道,你回去問一下就知了。”
淩大人這會是萬分肯定是家中那個蠢婆娘說了什麼,他腰又低了幾分,拱手道,“下官先代賤內向王爺賠罪了,回頭定然帶上她親自向王妃賠禮道歉。”
顧世安輕笑了聲道,‘向王妃賠禮道歉?不必了。”
這些人嚼舌根都嚼到他頭上來了,流言蜚語就是軟刀子,雖然不見血,卻能膈應人。
他怎麼會讓這些人去見靜寧?讓他們去傷害她嗎?
心驚肉跳的淩大人在顧世安的淡漠中自覺逃過一劫,快馬加鞭的回到府裡,劈頭蓋臉的就質問洪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心一直狂跳著,都沒來得起喘氣,就劈頭蓋臉的問洪夫人到底怎麼回事?
他是很想和肅王搭上話,可他要得不是這種搭話啊。
這個蠢婆娘,真是將他的計劃都打亂了。
更讓他毛骨悚然的是,如今京城高門私底下都流傳靜寧郡主不是去寺廟禮佛,而是因為早在幾十年前就被拐了,齊國公府為了名聲,才將靜寧郡主給葬了。
至於事實依據,明擺著的啊,晉王妃當初不就因為走失了兩天,就立馬被齊國公府‘發喪’了嗎?
流言本來就是虛虛實實的才會讓人相信。
不過,誰也不敢將這事放到明面上來說,也只是私底下聚會的時候,你說一句,我說一句,慢慢的範圍擴大。
至於流言的源頭,已經不得而知。
沒兩日,淩大人帶著夫人攜著重禮上了晉王府道歉。
顧念在花廳接待了紅夫人,她擦了厚厚的脂粉,可也掩不住下面的紅痕。
她的這些傷口自然是拜淩大人所賜,嫁過去這麼多年,這還是她頭一次被丈夫拳腳相加。
可身上再痛也比不得心裡的痛,這種痛苦還伴隨這一種悲哀。
昨天丈夫聽到說她說錯話得罪了晉王妃後,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從來不打人的他,像是要把多年來積鬱在心裡的怒氣都發洩出來,對她是拳打腳踢的。
一想到那雨點般落下來的拳頭,洪夫人眼底浮現了掩飾不住的恐懼。
“王妃恕罪。也請靜寧郡主能夠原諒。”說著說著,洪夫人眼淚就掉了下來,她是真的被打怕了。
原本肅王是不要他們上門賠罪的,可丈夫說這也許是個打上晉王府,肅王府的好時機。
出門的時候,他就不斷的耳提面命,讓她無論如何都要求得顧念原諒,否則,就讓她自己看著辦。
他說說明白,反倒更令她惶恐不安。
“真的是我豬油蒙了心,才會那樣胡言亂語。”洪夫人擦了擦眼淚,情真意切的道歉,完全沒有那日看到顧念時的不甘不願。
顧念淡淡的看著洪夫人,看樣子被打的不輕,不過,她並不值得自己憐憫,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
洪夫人見顧念不說話,害怕顧念不原諒她,到時候回去又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她咬著牙道,“王妃,我的日子過的好好的,怎麼也不會自討苦吃。
這些話,也不似乎我想說的,實在是,實在是……“
洪夫人橫了橫心,一閉眼,“這些話都是我的姐姐,王爺的二嬸和我說的,不然我哪裡敢說啊。”
顧念放下手中的茶盞,道,“夫人想脫罪,所以找了一隻替罪羊出來給你替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