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說話的聲音就很高,再加上喉嚨因為被長綾給絞了,聲帶多少受到影響,此時,她就是想高聲喊,也喊不出來了。
不過,這不妨礙她臉上的恨意越來越深,整張臉完全扭曲了。
“你的藥是誰給你的?”平陽侯世子繼續問到。
平陽侯夫人開始還很激動,這會卻閉上了嘴巴,不說話。
“娘,孩兒再問一次,到底是誰把藥給你的?”平陽侯世子厲聲道,“你要想死在這裡,就瞞著,要想活,就和我說。”
他循循善誘,看著平陽侯夫人的臉,緊鎖著,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平陽侯夫人吞了口口水,道,“告訴你也可以,你一定要把娘帶出去,你爹在做什麼?怎麼都沒過來?
他是不是又去那些姨娘那裡了?這個老不死的,臭不要臉的……”
平陽侯世子撫了撫額頭,“快點告訴我。”
“是太醫院的醫女明珠給我的,她也是代皇後娘娘轉交的,因為安王的事情,皇後娘娘看晉王妃很不順眼。
知道我和晉王妃有過節後,皇後娘娘就讓明醫女來找我,說讓我們聯手,這樣可以讓晉王妃栽個大跟頭。
那個瀉藥,藥效要很久才發作,明醫女說浴佛節上,如果晉王妃一身忍不住,一身汙穢,到時候也沒臉在京城貴人圈裡走動了。”
平陽侯世子是在是沒想到他母親竟然這樣的天真,被人三言兩語就給說動,背了黑鍋。
明醫女!
他臉色忽然變了變,明醫女不是皇上收了,做了皇貴妃的那個?
原來如此,自己的母親做了替罪羊,得益的卻是旁人。
他攥了攥拳頭,如今母親還在大長公主這裡關著,周語紓那裡又接不回去。
他咬了咬牙,站了起來,對平陽侯夫人道,“娘,你在這裡等兩天,孩兒一定會來接你回去的。”
平陽侯夫人見他要走,嚇的尖叫,拉住他的衣擺,“你這個不孝子,你把你娘丟在這裡,你是人嗎?你帶我出去?
快帶我出去。”
平陽侯世子忍了忍,錯著後槽牙,將平陽侯夫人的手掰開,逃著出了柴房,“孩兒現在去見大長公主,一定想辦法將你救出去。”
平陽侯夫人扒著柴房的門,不斷的喊罵著,“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你小心天打雷劈,你連你娘都能丟得下……”
說的話越來越難聽,平陽侯世子匆匆的走遠,等到聽不到平陽侯夫人的說話聲,他才停下來,對帶路的婆子道,“能不能帶我再去見一見殿下。”
那婆子也沒說話,只是拐了個彎。
再次見到護國大長公主後,他二話沒說,‘撲通’跪在大長公主的面前,“祖母,能否讓我在見紓兒一面,我想同她說幾句話。”
護國大長公主嗤笑一聲,“不必說了,都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少說的,照我說的做罷,想必,你去見了你母親,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情誰對誰錯,你肯定知道的。
我也關不了你母親幾天,不過是想出口氣而已,到時候,一定全須全尾的將她換給你們家。
至於紓兒,你看看你是要你的母親,還是……”
護國大長公主這就是讓侯府來選,到底是要平陽侯夫人的命,還是要周語紓和孩子。
母親的命只有一條,可妻子和孩子,再娶,再生就是了。
平陽侯世子猛然抬頭,眼神銳利的看向護國大長公主,這哪裡是選,分明就是在侯府身上割肉。
不管是要平陽侯夫人還是周語紓和孩子,將來侯府的名聲都不會好聽。
到時候,就算再娶,還能娶到什麼好人家的姑娘?
這個老虔婆,平陽侯世子的心裡不禁咒罵道。
護國大長公主平時看起來很慈和,可沒想到這樣的難纏。
可對上大長公主那譏誚的養神,平陽侯世子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
他收斂心神,眼裡一點殺意和冷厲藏的嚴嚴實實,將大長公主毫不留情的做派給激的要發出來的怒火,全數忍了回去,“那我改日……”
護國大長公主冷哼一聲,“也不用改日,我這裡有個管事,他很得力,你也認識,讓他和你去娶和離書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