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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那邊受到了馬的踐踏,狼藉一片,等到馬兒平息下來,皇上就讓所有人都回了行宮,但卻沒有拔營回京。
朝臣女眷們沒有一個受重傷的,可北蠻使團那邊卻是不成了,原本在營帳內養傷的敖達王爺也不知道怎麼了,在林子裡被人發現,被發現的時候,已經踩的和爛柿子一樣了。
北蠻人頓時不依不饒起來,尤其是赫娜,她見不到皇上,就去了皇後那裡,非要東離給一個說法,說敖達是被人陷害的,否則怎麼會在樹林裡被踩成那樣了?
青葉的嘴皮子更要不饒人一點,她將這個事情說給顧念聽的時候,往地上啐了一口,道,“那個公主,算個什麼東西。
她和那些女人一樣是北蠻送過來的玩意兒,哪裡有她說話的地方?她讓那個麗娜來膈應王妃的帳咱們都還沒找她算呢。
如今竟然還敢到皇後娘娘那了去鬧。要奴婢說,就應該把人關起來,那王爺不好好的養傷,跑到林子裡去做什麼?
說不定是在弄什麼么蛾子呢,就應該餓上她幾頓,讓她清靜清靜。”
北蠻那邊除了赫娜公主出來鬧了一鬧,其他的人都沒有說什麼。
行宮的西北角,霍德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屬下,面色平靜,看不出息怒,他低低的問道,“你說三王爺讓你們去馬場埋伏,想要射殺東離的肅王?”
那倖存下來的黑衣人跪在地上,點了點頭,他差一點就死了。
霍德錯了錯後槽牙,“他讓你們去就讓你們去,怎麼自己也上了?”
黑衣人瑟瑟道,“王爺帶了讓馬群發瘋的藥,想借著馬群發瘋,讓東離的貴人都死在亂馬群裡,這樣,不管誰死了,東離人也怪不到咱們頭上。”
“王爺本想躲開的,但他看到肅王帶著個女子進了林子,於是就想去將肅王給殺了,沒想到……”
“說……”霍德陰沉道。
“沒想到肅王會發現我們的藏身之處,然後縱著馬過來,王爺身上帶著傷跑不快,就那樣沒了……”
“右日王,您一定要給三王爺報仇啊。”黑衣人大聲哭訴。
霍德靠在椅子上,他沒想到,東離就連個普通的王爺身手都這樣好,來東離之前,雖然他未曾和晉王交過手,但就憑他重挫北蠻,就說明他不簡單。
可也僅此而已,只是沒想到東離的草包還真不多。
他靠在椅背上嘆息,敖達死了他一點都不難過,難過的是,現如今他們輪番損兵折將,還沒法去找東離皇帝理論!
更是連說都沒法說……這憋屈的。
他靠在椅子上半響,忽然道,“你說肅王帶著個女子進林子,看清楚那個女子的容貌了嗎?”
經過這段時間的打聽,他知道晉王妃是肅王的女兒。他原本以為既然晉王妃這麼像當年的那個救了他的葉娘子,要找到葉娘子,可以在肅王那邊下手。
只是沒想到肅王做鰥夫多年了,如今身邊更是一個女子都沒有,號稱東離最深情的男子。
不過眼下,這個稱號大概是要保不住了。
他也不知道怎麼的,下意識的吩咐道,“去打聽看看肅王如今在哪裡養傷,他身邊是不是有女子跟著。”
北蠻使團明面上是敖達在和談,但實際做主的卻是霍德,他沒有讓人去皇上面上哭訴,自然沒有人到皇上面前去討公道。
使臣團沒人出面,但赫娜是敖達的親妹妹,她見在皇後面前討不了好,也不知從哪裡知道是顧世安將敖達給踩死的,頓時怒不可遏。
她先是想找顧世安,但打聽不到顧世安的訊息,知道顧念是顧世安的女兒,又氣沖沖的帶著人往顧念這邊兒來。
中原人不是有句話,父債子償嗎?那找晉王妃討公道也是可以的。
其實赫娜找顧念還有一個隱秘的念頭則是因為霍德的目光在顧念身上停留的太久了。
固然她知道霍德是因為當年的救命恩人,才會對顧念關注頗多,可她還是不可避免的醋意橫生。
顧念好笑的看著面前怒氣勃發的赫娜,漫聲道,“你說是我父親將你哥哥踩死的,你有證據嗎?”
赫娜只是聽了那麼一耳朵,就氣不住來找顧唸了,怎麼可能拿出證據來?
她臉色微變,咬牙望著她,“你們皇帝陛下不肯見我,否則,讓人去查一下就知道了,還要什麼證據?”
顧念道,“公主殿下這就可笑了,從來都是捉賊捉髒,捉姦捉雙,怎麼公主口一張,說是我父親,就是我父親了?如果沒有證據,請恕我不想再和公主交談下去。”
赫娜大口呼氣,坐在椅子上怒瞪著顧念,“只要你們敢派人去查,定然會查到證據,到時候自然知道我是不是說假話了。
你敢對天發誓,這事和你父親沒關系?”
顧念卻沒搭理她,而是站起來走到赫娜身邊,俯視她,“呵,就算是我父親踩死了你哥哥,那又如何?你有證據嗎?再說了,你哥哥為什麼出現在那裡,難道你心裡還沒點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