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傷者只是皮外傷,傷處看著嚇人,不過是磨破了皮,沒有傷到筋骨,養上十幾天就好了,不礙事的。”
顧世安聞言,追著問,“那她為何不醒?”
張春子又看了看傷,在她頭上摸了摸,到了後腦勺哪兒,發現有處腫塊,於是道,“這位傷者撞到了頭部,這才一時未醒,老頭子開個方子,內服外敷,過個一兩日淤血就散了,人也好了。”
顧世安這才放下心來,讓他上前給自己看傷。
張春子捏了捏他那隻抬不起來的手,捏捏按按,不斷的問他,“王爺可覺得疼。”
顧世安蹙著眉心點點頭,張春子笑了起來,“疼才好。”
“覺得疼那就是還有知覺,大約是骨裂,不是骨折,若是骨折了那才麻煩,弄不好有後遺症留下。”
他看完後,一邊寫方子,一邊叮囑,“這一個月這條胳膊都不要亂動,按時服藥,千萬不可大力,須得慢慢養著,才不會留下問題。”
蕭越悠然地站在邊上,對張春子道,“給他上個夾板……”
顧世安瞪著他,真是太糟心了,這哪裡是他的女婿,分明就是他的冤家,無時無刻不想著拆他的臺。
他拒絕道,“還是算了,上了夾板,念念看了,肯定要掉金豆豆……”
這話說的有點得意,分明是在挑釁蕭越,顧念可是很關心他這個父親的。
蕭越不為所動,靠在桌邊,道,“你不上夾板她就不知道了?你既然知道她要掉金豆豆,你怎麼還這樣不愛惜自己?”
顧世安正要說話,就聽門外有道萬分焦急的聲音傳來,“南山,父親有沒有事?怎麼來這邊了?是不是……”
蕭越站直身體,鄙夷的看了眼顧世安,往門邊走去,他一把撩開簾子,聲音輕柔地道,
“岳父沒事,就是骨頭受了點傷,張春子說上個夾板養幾天就沒事了。”
顧念不太相信的道,“真的?我要自己去看看。”說完,她從蕭越身邊進了屋內。
“爹,你怎麼樣了?”顧念走到顧世安身邊,見張春子正在給他上夾板,眉頭緊皺。
顧世安笑了笑,安撫她,“爹爹沒事,你怎麼過來了?爹爹就是怕嚇到你,才到這邊來的。你不信,問張先生。”
“張先生,你和念念說說,免得她提心吊膽的。”他淡笑道,“可別故意往重了說。”
顧念站在他邊上,視線卻停留在他的傷處,皺著眉道,“不嚴重為什麼要放夾板?”
張春子熟練的將顧世安的手固定好,道,“放這個是為了讓王爺更快的恢複,王妃放心,只要好生的修養,就不會有問題了。”
重點還是在好生的修養上面。
“那爹爹,這段時間你好好的養著,我將身邊的丫鬟撥兩個過來服侍你,否則你身邊只有南山一人,如何能服侍好您?”
顧念說的服侍其實也就是幫顧世安換換衫,打個洗臉水,絞個帕子,畢竟顧世安是手受傷了,單隻手做事肯定不方便。
不過,蕭越和顧世安顯然都會錯意了,顧世安想到內室躺著的靜寧。
他很想讓顧念去見見靜寧,但靜寧的心結未解,肯定不願意這個時候讓念念知道。
所以,他還是尊重靜寧的意思。
如果顧念身邊的丫鬟過來服侍,定然會跟著她,也就會知道靜寧的事情。
他想要拒絕,不過,蕭越這個雖然經常拆臺的女婿,這個時候發揮出了作用,他上前攬著顧念,道,
“岳父多少年都是南山侍候過來的,你這個時候說要撥人過來,那不是看不起南山嗎?他該傷心了。
而且,岳父多大的人了,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出來也沒帶幾個丫鬟,撥了給岳父,那你這邊怎麼辦?”
說完,他攬著顧念往外走,“岳父剛回來,要好好的休息,我們先回去,我去和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念一邊被他擁著往外走,一邊扭頭對顧世安道,“那你要好好的休息,快點好起來,可不能讓旭兒看到你這個樣子。”
顧世安感激地看了眼蕭越,關鍵時刻還是能看出來這個是親生的女婿的。
又能幫著圓場,還很識趣,不該問的他絕對不會多問。
顧念跟著蕭越出來後,斜睨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幽幽的道,“你覺得我很傻是不是?”
蕭越咳嗽了聲,一臉誠懇地道,“為夫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你在我眼裡是既聰慧,又端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