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剛剛圍著道士的那幾位北蠻人也圍了上來,直直地就向蕭越沖來,嘴裡用北蠻話喝罵著,中間夾雜著些漢語,說的無非就是“你知道我們王爺是誰嗎?”
“不長眼的下賤賤民”之類的。
他們一邊喝罵,一遍拔出腰間的彎刀要去攻擊蕭越。
蕭越冷笑著坐在馬上不避不閃,這時從遠處飛出一隻短箭,直直插進跑得最快的那位北蠻侍衛的喉嚨裡。
那位年輕的王爺見自己的侍衛倒在地上,頓時臉色有些發白,不過還是強撐著高聲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蕭越冷笑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我們怎麼會知道?”
那位王爺臉色白了白,梗著脖子高聲道,“我是北蠻派來和談的使者,我是敖達王爺,你們不能傷我。”
蕭越側頭去笑了起來,“說到底,北蠻不過是一個被打趴下的戰敗國罷了,和談?那是給你們面子。
不過,你和這些侍從方才拿著匕首意欲行兇,想要刺殺本王,這罪名又該怎麼算啊?”
被暗一帶回來的那位道士,接話道,“刺殺皇子王爺,視同謀反。”
蕭越‘哦’了聲,看了眼那位道士,轉頭道,“那本王可就有個疑惑了,難道你們北蠻因為打了敗仗,心懷不忿,所以想要刺殺本王?”
敖達王爺面色微微蒼白,急急搖頭道,“你不要胡說,我們是真心誠意的想要和談,怎麼會刺殺你們。”
她狠狠地盯著蕭越,“誰知道你這個王爺是不是真的?”
蕭越才不理會她的質問,緩緩道,“你既然是北蠻來和談的王爺,那一言一行就代表著北蠻的意思,你刺殺本王,就是北蠻派人刺殺王爺。”
他微微附下身子,森冷的道,“除非,你是假冒的北蠻王爺……”
敖達在他陰冷的目光下下下意識的就想反駁,但她看到蕭越眼底陰寒的煞氣,心裡一驚,這個時候,他再蠢,也知道怎麼回答都是一個坑了,真的,那蕭越就會借題發揮。
如果是假的,那同樣逃不過罪責。
他慌亂地垂下頭不敢說話。
暗一在邊上,忽然道,“王爺,既然這位王爺說不出所以然,要不屬下將他先帶回去,嚴刑拷問吧。”
敖達臉色發白,仰著頭看向蕭越,急急道,“我……我是假冒的,一時不慎才……你們不要抓我。”
她仰著脖子,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蕭越下意識的嫌棄了一番,忽然發現他的喉結那裡竟然是平的。
這哪裡是王爺?分明就是位姑娘。
他換了副遺憾的聲音嘆道,“想不到我堂堂天子腳下,竟然還有人敢假冒使臣,招搖撞騙,差點傷了本王,想想真是擔憂。”
他轉頭對暗一道,“既然如此,她行刺的事情不能不追究了,你將人帶回去交給劉青山吧。他要解決不了,讓他去找九門提督。”
敖達聽得一驚,下意識的張口就罵,不過,被邊上湧出來的晉王府隨從給捂著嘴捆走了。
她手底下的幾個也被捆成一團,塞上布巾給拖走了。
那位一直站在一邊的道士對蕭越道,“王爺,他們可不像是假冒的使臣。”
蕭越懶洋洋的瞟了一眼道士,道,“張一平,怎麼每次本王看到你都是你落難的時候?你怎麼就不長點心啊?
他們是不是假冒的使臣本王還不知道?”
張一平臉色微紅,他剛從龍虎山下山,準備回家,沒想到還沒到城門口,就被幾個使臣給攔住了,他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啊。
他看那幾個被拖走的使臣,皺眉道,“你知道他們是北蠻使臣團的,你怎麼還……”
蕭越冷笑道,“是真的又如何?他們如今站的是東離朝的土地,總得讓他們牢牢的記住,誰是主,誰是客!
在我朝土地上,還如此囂張。”
“再說,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敖達王爺,而是北蠻的公主……”
他漫不經心的玩著手中的馬鞭,淡淡的道,“她假借她哥哥的名義出來惹是生非,本王還不能教訓了?”
張一平雖然不在京城,但對京城發生的事情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忍不住驚詫道,“那位公主不是在宮裡嗎?聽說那位公主還非你不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