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德站在原地,目光微寒的看著顧念和旭兒離開,良久,才問身邊的人,“這對母子是什麼人?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先前與他說話的那個人道,“能來鴻臚寺的都不是尋常人,雖然那婦人穿著很普通,但是衣衫的料子卻不尋常,還有那小孩,身上的氣勢,不是普通孩童有的。”
“看起來,應該是哪家大官的眷屬。”
“大官的眷屬?”霍德緊緊的皺著眉頭,然後又松開,當年那個救她的婦人年紀比今天見到的婦人要大,到如今,應該四十左右的年紀,不過,她們確實是長的很像啊。
他淩厲的神情,因為想到往事而變得放鬆,接著和身邊的那個人說道,“派人去查查那位婦人的底,然後按照我剛才說的,既然公主沒辦法進晉王府,那就讓其他的人想辦法接近晉王的家眷。”
“將軍……”
“囉嗦什麼?”霍德臉一沉,渾身的氣勢迸發出來,頓時讓身邊的那個人將剩餘的話給嚥了回去。
顧念走遠後,問身後陪同的那個小官,“剛剛那個霍德,是什麼來歷?”
身後的小官恭聲道,“剛剛那個是這次北蠻來和談的王爺身邊的隨扈,相當於咱們皇上身邊的帶刀侍衛吧。”
顧念皺了皺眉頭,又問道,“那他身邊的那個呢?”
“那個也是隨扈。這次那個北蠻王爺身邊帶了十個這樣的隨扈,這兩位大概是那位王爺的親信,兩人總是形影不離的。”
顧念眼眸低垂,看著路面,一邊走,一邊思索,過了半響,她道,“那眼下鴻臚寺還有些什麼人?”
北蠻這次來和談的使團人數很多,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住在鴻臚寺內,能住進來的一般都不是普通的人物。
那位官員掰著手指頭想了想,道,“還有那位王爺使喚的兩位女使,十名隨扈,住進來四名。”
“女使?”顧念重複說道。
“那兩名女使都很漂亮,還會很流利的東離話,本來也要上貢給朝廷的,但皇上說上供的已經夠多了,讓北蠻王爺自己留著用。”
顧念聽完,眼神頓時變得有些幽深,漂亮的女使,會說流利的東離話。
那位麗娜公主不也是這樣的?難道北蠻的女人都是很美麗的,很會說東離話的?
這要不是為迷惑東離官員來的,她甘願把腦袋給砍了去。
但是,皇上不可能不知道,他還是將北蠻上供的那些女人給賞賜下去了……
她抱著這樣的疑惑帶著旭兒回到了王府,她回去問張長史,“王爺在哪兒呢?”
……
蕭越從宮裡和皇上商討了事情後,出了宮門,聽到暗一來報說在南郊疑似發現四皇子的行跡。
出了城門不久,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音量極高的異族語傳來。
蕭越蹙了蹙眉頭,勒住韁繩,抬頭看去,發現是幾個高鼻深目,五官深邃的異族男子圍著一個穿著道袍的男子在吵嚷,不但如此,還拔出腰間的彎刀出來恐嚇。
他對這些北蠻的人實在是有點厭惡,這裡是京都,不能和戰場一樣殺了痛快,於是,他示意暗一過去看看。
暗一剛上前去,邊上就有一個面容白淨,五官還稱得上英俊的年輕異族男子走了過來,贊嘆地看了眼蕭越騎的馬,用生硬的東離語說道,“好馬。”
他站在馬前,高揚著頭,神色倨傲的道,“這馬,我要了。”
蕭越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男子,還沒說話,年輕男子後頭跑過來一個一臉絡腮胡的男子,從袖子裡去處兩錠銀子塞給蕭越,用施捨的語氣道,“我們主子看上你的馬,錢給你,馬我要了。”
兩錠銀子加起來只怕還沒有五十兩,而蕭越騎著的馬是個千裡良駒,本就少見,市面上更是千金難求。
蕭越沒接那兩錠銀子,坐在馬上一動不動,任由兩錠銀子滾落在地上。
那人見蕭越不接銀子,也不下馬,頓時氣急,“收了銀子,還不下馬來?”
暗一去幫那位道長解圍後,回來就見有人在扯蕭越的馬,頓時上前一腳將那絡腮胡的漢子給踢倒在地,漢子摔倒的時候,將那年輕男子也帶倒在地,不僅姿態狼狽,跟剛才倨傲的樣子判若兩人。
年輕男子爬了起來,喝道,“下賤的賤民,傷了本王你賠得起嗎?”
這些人也真是蠻橫到了極點,不但想搶馬,還惡語傷人。
邊上的絡腮胡漢子也喝罵道,“你們這些人,傷了我們的王爺你們賠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