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笑著為她解圍,“這孩子,給哀家剝瓜子,沒想到,她竟然將瓜子殼放到盤子裡,瓜子仁倒扔了。”
太後一臉寵溺的看著韻兒。
“姑母。”韻兒扭了扭身子,跺了跺腳,一幅要羞死過去的樣子。
一群人應景的笑了起來,顧念也笑了,她不由去看江皇後,江皇後也在笑,笑容無懈可擊。
太後賜了座,目光落在顧念身上,和顏悅色的開口道,“怎不見你將小世子帶進宮來?”
剛坐下的顧念又站起來,含笑道,“謝謝娘娘關心,他是個鬧騰的,怕進宮沖撞了各位貴人。”
說著,她欠了欠身,給太後福了福身。
太後溫和的笑道,“無礙的,宮裡人丁少,哀家已經許久不曾聽到小孩子的鬧騰聲了。”
從前永平帝還在的時候,太後對她其實是淡淡的,哪怕蕭越為了維護太子被罰去南疆。
那個時候,太後是不忿永平帝將所有的關愛都放在蕭越身上。
到後來,知道永平帝是蕭易以後,又釋然了,更重要的是,蕭越為了太子,忤逆永平帝,不認這個父親,讓太後很解氣!
再一個,太子已經登上皇位,成為新的皇帝。
蕭越,還是要向自己的兒子跪拜,所以,她見到顧念,格外的和顏悅色。
只是,顧念卻不好接太後的話了,她眼角餘光瞄了下江皇後,只見江皇後半攏在袖子裡的手,死死的捏成拳,已經發白。
大概是顧念表現的太唯唯諾諾,讓太後沒了興趣,這話題,就翻篇了。
太後和江皇後,其他的幾位命婦說了幾句話,就藉口說累了,讓眾人散了,那位羞憤欲死的韻兒姑娘,和太後身邊的女官一起,將眾人送到永福宮門口。
顧念自然是覺察到江皇後因為太後那句話生出的不安之心。
出了永福宮,江皇後對顧念說道,“我們許久未曾好好說話了,當年可都是本宮帶著你去張庶人那裡請安的。今日,陪本宮用午飯吧。”
江皇後這樣看著是邀請的邀請,顧念沒辦法拒絕,她笑著道,“那就在娘娘這裡蹭一頓飯了。”
江皇後嗔道,“小九那樣愛重你,什麼東西不給你弄來,還少本宮這裡一口吃的?”
本來,太子妃升皇後是理所當然的,可她的兒子卻沒有被冊封為太子,這讓已經母儀天下的江皇後放不下心來。
她甚至想過,是不是因為睿兒當初在宮門口得罪了顧念,所以蕭越在她丈夫面前進言,這才讓她的兒子沒能封為太子。
不過,睿兒沒能被冊封為太子,其他的皇子是連郡王都沒封一個,這讓江皇後心又放下一半。
時間還來得及,她只要現在好好的籠絡好晉王妃,相信,那一天很快就到來了。
這也是她為什麼會在顧念面前提起從前的事情,不過是賣賣情懷而已。同時,也拉進兩人的關系。
對於江皇後心裡的那些小九九,顧念心裡明鏡似得。
兩人在宮道上走著,夏日裡,甬道上的穿堂風吹過,比坐在轎子裡要涼快許多,江皇後拒絕上攆車,執意要和顧念一起走走,說說話。
她說,顧念側耳傾聽著,時不時回答一句。
驀然間,江皇後道,“聽說上次長寧姑祖母的孫女,去了王府,被你給氣走了。”
顧念看著江皇後,輕輕的笑了笑,疑惑道,“臣婦可不敢給表姑氣受,不過說了幾句,表姑自己走了。”
她一臉的無辜,笑的極其真誠。
江皇後呵呵一笑,“是嗎?長寧姑祖母第二日進宮和母後說了這句話,當時母後將這事交給了本宮,所以,本宮不得不過問一句,你也知道……”
顧念眼睛閃了一下,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一般,打斷了江皇後的話,“說起來,臣婦是親王妃,莫姑娘什麼都不是,卻上門來對我指手畫腳,今兒她敢指手畫腳,明日就敢用下巴看我,所以,我不過說了幾句話,莫姑娘倒好像我欺負她一樣了。”
江皇後臉色變了變,道,“弟妹何必和她起沖突,長寧姑祖母,可不是好糊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