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的孩子,在她看來,孩子的路,還是要自己去闖蕩才行。
父母給的再多,孩子不珍惜,不會經營,依然是白搭。
高床軟枕,只能消磨人的意志。
莫菲直愣愣的道,“這就是你們家教規矩麼?”
“不,這和我家家教規矩無關。”顧念淺笑著回道,“只是,你這樣上門來,是什麼意思呢?是對我父親自薦枕蓆嗎?只是,你要自薦枕蓆,也該去找我父親呀。
當年,在南疆王府的時候,我父親已經分明說過了,不會娶你,不是嗎?”
莫菲猛地立起來,甩袖道,“本想著,你怎麼也是他的女兒,就與你見上一面,寒暄幾句,卻原來,你們王府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這般無禮。”
她身邊侍立的丫鬟見狀,也幫腔道,“若是公主殿下知道了,也只有心疼姑娘,為姑娘出氣的。”
顧念心裡卻不這樣想,長寧大長公主經歷了幾朝,雖說莫家如今沒落了,可那也是因為人丁不旺的原因。
在每一任帝王的心裡,還是有一點位置的,畢竟她也不結黨營私,堅定的跟著皇帝走,不參與站隊,不貪圖從龍之功。
也許這樣不能讓莫家顯赫榮光,但能保持莫家不敗下去,不退出貴族圈。
顧念心裡想著,口中卻道,“我以為,莫姑娘和我之間也沒什麼交情,不過是彼此認識而已。
可姑娘卻用慈母的眼光看待我,這讓我無法忍受,畢竟,我母親已經去世多年。”
莫菲轉身往外走,“哼,我倒要看看,我進了肅王府的那一天,你拜還是不拜我。”
她言語中的自信,讓人覺得她做肅王府主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顧念並不理會她的狂言,而是笑著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莫菲甩袖而去,見她走遠了,黃芪蹙著眉道,“這位莫姑娘,哪裡來的膽量,說起來,長寧大長公主看起來是很明理的人,怎麼她的孫女卻是這樣的盛氣淩人?”
顧念從醒過來後,見多了這樣的人,她搖搖頭,將莫菲丟到了腦後。
父親續弦不續弦,她都支援,畢竟,生活是自己過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就算是女兒,也無從指責。
七月初一那天,顧念又穿上繁瑣又華麗的親王妃禮服進了宮,拜見皇後。
先帝百日未過,雖然說從簡,宮內依舊是一片告訴,就是鳳儀宮也不例外。
鳳儀宮裡,原來的太子妃,如今的江皇後坐在上首,頭戴珍珠翠玉鳳冠,頭上除了一支鳳凰展翅六面嵌七寶金步搖外,只點綴了些珍珠。
就是如此,依然看起來雍容無雙,將新君那些嬪妃襯成木頭渣子。
新君後宮人並不多,一後,一妃兩嬪,其他還有貴人三個,僅此而已。
有資格坐在鳳儀宮的,都是嬪以上的,也就三個。
顧念不著痕跡的一眼就能看個囫圇,容貌不差,卻比不上江皇後,家世上,也比不上。
能封妃和嬪的,都是生育過的,但江皇後生的孩子是嫡長子,雖然這次分封的時候,並未封太子,但不出意外,未來,皇長子就是太子,就是下任帝王。
一眾命婦行禮謝過恩後,在鳳儀宮略略坐了會兒,就往永福宮去向太後請安。
顧念品級高,蕭越在新皇的眼中又是不同的,故而,她走在最前頭,剛踏進永福宮,就聽見一聲清脆的笑聲,如同黃鶯出谷,敢在永福宮如此笑的,想來身份不一般。
進了正殿,就見一明豔如花的少女,正靠在太後身邊說笑,見她們進來,笑盈盈的站起來,避到一邊,等到命婦向太後見了禮,她又拜見皇後,“韻兒見過娘娘。”
江皇後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隨即笑容溫和的喊她起來,“表妹這是說了什麼笑話,將母後逗得這麼開心?”
表妹?這會顧念發現這姑娘的眉眼和太後還是有點相似,頓時明白過來,這應該是太後孃家的女孩兒。
太後的侄女兒,怪不得能在永福宮這般大膽。
韻兒姑娘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