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朕起身吧。”
一直如隱形人一般的於公公,上前將永平帝扶了起來,扶起他後,又垂著頭站到一邊去。
“朕不是朕,那又會是誰呢?”
永平帝站在高高的臺階上,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一片,高聲道。
靖國公‘嘿嘿’笑了起來,“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不是陛下。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陛下。”
永平帝同樣笑吟吟的看著靖國公,道,“哦?那你說說,朕哪裡不一樣了?”
“不用靖國公來說,本宮來說,或者說,陛下的後宮姐妹們,都可以來說說。”
只見程貴妃一身尼袍,戴著尼帽,從後殿門下進來,緩緩走到永平帝面前,卻並未如從前那樣,向永平帝行禮,而是直視著永平帝。
“陛下親徵回來後,雖然經常來朝暉宮,去從來未曾近過臣妾的身。總是用各種的藉口,在朝暉宮裡坐到天亮,對於臣妾的親近,更是避如蛇蠍。”
永平帝朗聲大笑,“朕厭倦你了,這也不行?”
程貴妃抿唇,隨即笑了出來,“你要真的厭倦我,又何必經常來我這裡,讓後宮各人都誤解我呢?直接不來不就可以嗎?”
“總要立一個靶子,否則如何平衡內宮?”永平帝隨意的道。
程貴妃搖搖頭,“我卻不這麼看,你是用我來掩飾你的真正目的,你輾轉在各宮,可是這十多年來,卻無一子嗣傳來,也未曾進行三年一次的選秀。
你知道我虛榮,要面子,同時也知道我想要做什麼,所以,你明面上給我榮光。可實際上呢?”
“無論你說什麼,你都掩蓋不了你的真面目,你根本就不是陛下,你害怕和我們親近,就露了餡!”
“是也不是?”
程貴妃質問道。
永平帝不屑的看著程貴妃,“朕知道你因為朕將你的兩個兒子都廢了,你的夢破了,你懷恨在心,和靖國公聯合起來,想要汙衊朕!
你捫心自問,他們做的事情,哪一件不夠他們落得那樣的下場。
四皇子不說,就五皇子,他是皇子,他能做下弒父的事情,他將人倫道德撇到一邊。
他那樣簡單的死去,都是便宜他了。
公道自在人心,朕無視你們這些魑魅魍魎。”
“那本宮的證詞呢?”
“我這裡有一道你想也想不到的旨意!”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從後殿門下傳來,是一身冕服的皇後,緩緩行來。
另外一道,則是靖國公口中說出來的。
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靖國公的身上,是什麼旨意,讓靖國公如此自得,皇後的證詞,有是什麼?能否揭開永平帝的真面目?
永平帝輕笑,看向於公公,“我們相處了這麼久,今日,看來是不得不將那道旨意拿出來了。”
於公公微笑著看著永平帝,道,“想必陛下要拿出那道旨意,也是迫不得已,老奴,自然是支援您的。”
永平帝微笑點頭,他彎下腰,探向禦案下方,只聽吧嗒一聲,之後,就見他拿出一張白布,展開。
沒有看清楚上面的字,可從白布的後面看去,上面滿是暗紅的字型。
永平帝緩緩的將白布反過來,讓下面的眾人看清楚白布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