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去了地下,也要去問問閻王,哀家的親生兒子,是不是已經去了,讓你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野鬼佔了哀家皇兒的身子作威作福。”
“如今是連哀家也要除去了。”
太後將發簪頂在心窩處,自以為將先帝抬出來,然後又將皇上不是真的皇上這個疑問拋了出來。
她以為這樣就是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自以為摁住了永平帝的喉嚨,讓他對自己全無還手之力。
恰此時,平王將那老宮人一推,走到她的面前,眼睛緊緊盯著她,抬手將她的發冠去了,釵環也給除了。
太後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平王撲倒在地。
誰都有權利來做這件事情,唯獨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
她可不是先平王妃那個蠢女人,人家給根針,她就當做棒槌。
太後雖然是個老婦,可架不住她此刻憤怒當頭,她掄起一巴掌,長長的,金色的甲套劃過平王的臉,頓時多了四道鮮紅的血印。
平王沒想到太後會對他這般,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太後一招見效,頓時揮舞著雙手朝平王臉上招呼,一道道血印子掛在臉上,平王大怒,回過神,一把推開太後。
太後心頭怒氣充盈,人沒有平王高,力氣也沒他打,要打他,自然就得拽住省的他躲閃。
平王這一推,太後也沒鬆手,拽著平王一起滾落到了地上。
不管你有多少才智,不管你有多少詭辯,可一旦碰到發瘋的潑婦,那是絲毫沒有發揮的餘地。
太後送開平王的手,站了起來,哪裡還有太後的威儀,她‘呸’了一聲,陰森森的笑道,
“長生,你怎麼如此的絕情?你還是不是男人了?你怎麼不殺了我?不殺了我?”
“你就讓別人這麼作踐你的女人?”
太後對著平王咆哮,嘶吼,她的臉上有異樣的潮紅,讓她看起來帶著幾分病態。
平王臉色頓時不好,往後挪了挪,“太後,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太後冷笑,捏過那銅鏡,那發辮,“真情永駐,長生傳情,長生可不是要永久不死,而是因為你的字就是長生啊。
還有,這發辮,可不就是你的?要不我們比對一下?”
太後陰冷的看著平王,要說起來,平王雖然年輕,但是他的生活放蕩,男女不忌,大小不忌,他的身體早叫府裡的那些姬妾給掏空了。
而讓太後死心塌地的原因,不過就是一個,當年她與平王偷情後,懷了身孕,有了孩子。
恰恰當時平王妃也懷孕了,並生下一個孩子,平王當機立斷,殺妻棄子,過了許久,才不得已繼娶了如今的平王妃。
此事做的絕秘,經歷過的人,除了平王和太後意外,均都被滅口了。
所以,除了天地,是真的沒人知道了。
說起來,平王的年紀比永平帝要小,可他在先帝朝也是不受待見的隱形皇子,生母一出生,就去世了。
太後比他大十多歲,但他是真愛這個溫柔似水,胸懷似母的庶母,只可惜此生做不得夫妻。
不過,他既能為了討好太後殺妻,今日,自然能為了大業殺太後。
他撿起地上掉落的長劍,一下就捅進太後的腹部,頓時鮮血噴灑出來。
太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平王。
死無對證,就算平王的字是長生又如何,只要太後死了,就不會傳出他私通庶母的事情來。
反正,今日朝堂上這些人,都要死。
殿內眾人,見到平王的動作,紛紛是瞳孔一縮,恨不能立刻就遁地而走。
平王能把太後這個幾十年的姘頭說殺就殺了,那他們這些人,大概也是不能活了。
平王抬起陰鷙的雙眼,“皇兄,好了,一刻鐘快要到了,你還是趕緊寫禪讓的旨意吧!”
“平王叔,別著急啊,反正我們今天被你關門打狗了,什麼時候死不是死?不如,我們來見一見故人啊,如何?”
平王兩眼如刀,射向顧念,望著地上那個荷包,還有被摔裂的銅鏡,心頭不確定顧念口中說的故人,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