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孤兒,從竟暗衛營那天開始,就已經準備好時刻面臨著死亡……
留下的兩個人,彷彿在玩貓抓老鼠一樣,並不急於將他殺死,先用利刃插進他的手臂,慢慢的,一點點的抽出來。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利刃,穿過手臂,然後慢慢的變熱,又被抽出。
他想要高聲呼叫,但最被另外一個人捂住了。那利刃在他身上不斷製造深深淺淺的傷口。
他感覺到胸口正有熱血通往喉管往外冒,他使勁的想要將那口血往回咽。
突然,捂著他口鼻的手軟了下去,那利刃也不動了。
他回過頭,見是自己的同伴,他笑起來,懸著的心松下去,那口血終於咕咚一聲,被他嚥了回去。
他跟著也栽倒在地上。
兩個同伴挾著他往外退,漆黑的夜裡,狂奔著。
聽到同伴說已經畫了地圖,並將那個蒙著黑巾的人畫像了,他終於放心的昏了過去。
兩個暗衛送了暗一回來,同時奉上的,還有那處藏人地方的地圖,同時還有那個蒙著黑巾人的畫像。
顧念接過那張畫像,只覺得那雙未曾蒙上的眼睛是如此的熟悉……
可她一時半會又說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
她放下畫像,問,“暗七傷的重不重?不行就讓張先生去給他看看。”
“沒有傷到要害,好好的養養就好了。”蕭越回道。
說完,他拿起那張畫像,又看了看,心頭也是一時間沒有答案。
“那地方是座廢宅,我已經讓人去查那宅子從前是屬於哪家的了。”
顧念知道蕭越定然是有安排了。她心頭提著一口氣。
這個幕後的人,不說他染了多少人命和鮮血,就當當讓他躲在暗處,隨時都會撲上來咬一口這樣的惡心感,就是時候揭開他的真面目了。
到了午時,蕭越派出去的人,也已經回來了,那座廢宅的主人,當年是肅王的一個部下,後來因為肅王的事情被牽連,全家問斬。
那處宅子,朝廷並沒有沒收,可也沒有人來收,前幾年,被平王給買了去……
還有,蕭越畫了平王的畫像,和那張蒙面像擺在一起,那雙眼睛,是一模一樣的……
“平王?”
這兩個字從顧念口中吐出來,又好像驚破了什麼,心裡忽然泛起漣漪。
說實在的,一直都沒有將目光放到平王的身上,而是平王一直都讓人覺得不是那麼聰明。
這個局,從十幾年前就開始謀劃,如果那一次皇帝禦駕親徵,傳來皇帝駕崩的訊息,就算有太子在,大概也很快就被平王給弄下臺吧?
他們沒將目光放到平王身上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他沒有子嗣。
可到了眼下,結合起顧慈當日說的,他一直在聯絡宗室王親,如果還說他不可能的話,那就等於是自欺欺人了。
他沒有子嗣,已經不能成為他不能犯罪,不能殺人,不能有野心的證據了。
但還有一處疑問,他是怎麼知道張春子的?他捏了張春子什麼秘密?讓張春子願意為他所用?
“如今,我們雖然鎖定了平王就是那幕後之人,但還要他親口承認才行。”
“而就算他親口認了,也還得摸清他的底細才能動手。”
“不把他的底細弄清楚,把他連根拔除,搞不好還會遭他的算計。”
他能夠偽裝這麼多年,能讓永平帝放心的讓他到處遊山玩水,和皇子結交,可見這人影藏的功夫如何之深,又是如何的謹慎。
這樣的人,怎麼可以輕率?
“那要怎麼辦?”顧念問道。
蕭越的目光望向窗外,變得幽冷,“先盯緊他,端午那日,我要迫使他出手,讓他在朝臣中現行!”
顧念點點頭。